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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爱情睡前故事_睡前看的爱情故事(推荐3篇)

爱情是美好的,所以在睡前听一个关于爱情的睡前故事也是不错的。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长篇爱情睡前故事

长篇爱情睡前故事:苹果男人的爱情

他第一次见她,觉得这个女孩怪有意思的。她坐在公圆的椅子上,啃着一只苹果。果皮被她啃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他不禁一心里笑,原来还有这样懒的女孩,连苹果皮都不削。

没有想到会认识她,却认识了。

后来,开始了恋爱。约会时,递一只苹果给女孩,女孩依然啃着苹果皮。他才知道,女孩不会削皮。接过她手中的苹果,他开始一下一下的削。他削的苹果皮薄且连刀不断,并仔细去了核,女孩吃着苹果,吃着吃着就哭了。因为品尝到了爱的滋味。

因为苹果,他们结婚了。

婚后,他几乎宠坏了她。不让她做家务。她热爱写作,他总是全力支持她。每次她写稿,他都默默地陪在一边,为她削一只苹果。

她的写作一直不太顺,写出的作品大都石沉大海,只有少数命中,稿费还不够一个月的苹果钱。

这时,女孩平静的生活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他叫阿伟。是某杂志社主编。阿伟像是有一双慧眼的伯乐,女孩成了他看好的千里马。

日深的交往中,女孩被阿伟的博学、才干深深吸引。再想想他,除了会削苹果之外,对她能有什么帮助呢。忽然就觉得现在的婚姻太闷了。

那晚,坐在电脑旁,她一个字也没写出。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他看出了她的犹豫,正在削的苹果皮忽然断落。他不知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听完了她离婚的理由,他手中的苹果皮不断的断落、断落。忽然一不留神,刀子削到了他的手,血顺着手指流下来,他感到心里阵阵疼痛。可是,他依然削好苹果,去了核给她。

因为苹果,他们离婚了。

离婚之后,她在感觉轻松的同时,一抹疼痛开始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她发现阿伟除她之外,有很多走的很近的女人,她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唯一,也永远不可能是他的第一。她以为自己会很洒脱,会很COOL,却不是,她终究不能割舍一个女人对感情的完美渴望。一天天的心灵煎熬中,她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愚蠢的小女人。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以前是一个让多少男孩艳羡的高傲女孩。

与阿伟终究没有结果。日子久了,她疲倦不已。

几年后,她在街上与前夫邂逅。他的身边跟着一个温柔小巧的女人。两人相见,都怔了一下。

他问她:“你好吗?”她疲倦的笑笑:“还好。”

他依然宽厚的笑着:“这我就放心了。对了,这是我女朋友,准备下个月结婚。”

她微笑着祝福,脑中却一片空白。

晚上,她失眠了。不知怎的,就想起他为她削苹果的样子,眼泪无声的滑过。自从她离开他,她再也没有吃过苹果,每次拿起苹果,便会想起他们的婚姻。

失眠到半夜,她索性爬起来。从橱柜内找出一只苹果,她像他那样连刀不断的削皮,原来是那样难,那是怎样的一份耐心呀,且要去掉果核。她终于理解了他对她的那份爱,明白了爱情是什么,可是,他不再是为她削苹果的男人。


长篇爱情睡前故事:逃离爱情乌托邦

这一次,沈露跟父母彻底闹翻了。她气愤地甩出硕大的行李箱,把所有的名牌包包、鞋子一股脑地塞进去,打算就此离家出走,她知道此时的田初还在家门口等她。

沈爸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女儿的一举一动,然后说:“你想跟他走?也行,把所有的东西留下,你净身出户。”

沈露跟田初正式在一起已经近一年了。在此期间他们曾作了很多次努力,企图让沈露的家人能够摒弃嫌贫爱富的世俗观念接受清贫的田初,可现在看来这一切仍是徒劳了。就在刚才,沈露再次带田初回家试图跟爸妈作进一步沟通的时候,他们却再次毫不犹豫把田初赶出了家门。

田初目睹了沈露跟家人决裂的一幕,他爱怜地冲上来一把搂住沈露的肩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没事的宝贝,你还有我。”沈露倚在他的肩头使劲地点着头。

很快,沈露开始以女主人的身份,正式搬进田初的单身公寓。

接下来的日子果真娴静而美好。白天,田初去公司上班了,沈露就留在家里洗衣做饭料理家务。她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具备某些浑然天成的天赋,对于许多从未染指过的家务活简直手到擒来,而对于做饭这等小事更是无师自通。

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等晚上田初回到家,他们在一起吃过晚饭后,便手牵手一起在晚风习习的小区里散散步、聊聊天,之后又手牵手回到属于他们共同的小家里,之后一夜好眠。

沈露跟田初住在一起不知不觉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就在这期间,沈露一直很努力地为他改变着。

家人封存了沈露所有的银行卡后她变得身无分文。她体恤田初收入不高,于是狠心戒了喜欢购买各种名牌的瘾,经济上更没向他提过任何过分的要求。然而即便如此,沈露仍不得不面对一个无比悲哀的现实:她已经穷到感冒打针的钱都快没有了。

在这期间田初不止一次明示暗示沈露主动向家人低头,沈露却执拗地不予理会。很快他们之间就有了争吵,每次吵架的原因不外乎都是因为钱。这晚田初回来的时候喝了很多的酒,借着酒劲,他竟然红着眼睛对沈露大吼大叫:“你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么难吗?这些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现在被公司调岗降薪了,你却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又白住,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吗?你们富家女不明白我们穷人的苦,哪怕是为了我你就去求一次你爸吧!要知道只要你稍稍低一下头,从他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钱都足够把人砸晕!再不济,你干脆告诉他你怀了我的种,看那老家伙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田初脸上。田初没有半分迟疑,而是紧接着狠狠回敬了沈露一巴掌。

沈露流着泪冲出了家门,田初并没有追上来。

沈露在午夜霓虹闪烁的大街上游荡了很久,路过一家夜总会门口时,她看见苏莺莺正挤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很恣意地调着情,放浪的笑声像带着尖刺的流弹一颗颗爆破在寂静的夜空中。

苏莺莺是这家夜总会的陪酒女,也是沈露的大学同学。只不过对于这样的同学,沈露几乎难以形容自己对她的鄙视和厌恶。当然,这些也都仅仅是曾经而已。现在的沈露再次看到她,居然凭空就生出了几丝的怜悯。

沈露再次下意识看看手机,已经是午夜了,离她出走至今已有近三个小时了,田初的电话始终没有打过来。难道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吗?

沈露索性赌气关了机,之后头也不回地踏进了夜总会的大门。

从第二天开始,沈露正式成为了这家夜总会的陪酒女。下班后,她依旧回到田初那里,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显疏远了很多,沈露骗田初说自己找了一份酒店侍应生的工作,他亦不问。

沈露很快就赚到了第一笔收入。

第一次陪酒,几杯下肚她很快烂醉如泥。一个肥肠满脑的老男人趁机把她带进了宾馆。直到翌日沈露从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正只身赤裸地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

来不及屈辱懊悔,沈露便一眼瞥见了床头上那沓厚厚的钞票,此刻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正闪着让人垂涎的粉红色光芒。沈露拿过钱数了数,足足有三十张。老男人出手果然够大方。

彻夜未归,等沈露回到公寓时田初正打算出门,看见沈露的时候他的眼神平静得好似一汪死水。沈露默默地将一沓钞票放到桌上,田初迅速把那沓钞票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然后伸出的一只手臂象征性地搂了一下沈露的肩头。

沈露平静地看着他问:“难道你都不问我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田初微怔了一下,然后他说:“宝贝,我相信你。”

田初心安理得地上班去了。临出门前,他捏着沈露的手对她说“等我回家”。可是沈露终究没能等到他回来。

唯独是这一次,沈露终于确信自己是真的可以彻底放下了。

沈露迅速搜刮了房间内一切值钱并可以带走的东西,包括田初背着她藏在衣橱里一沓厚厚的私房钱,之后连同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张存款一百万的银行卡统统打包寄给了苏莺莺。就在正式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沈露给苏莺莺发了最后一则短信:“彻底离开那个男人吧,他真的不值。”

苏莺莺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当然,沈露也没能精明到哪里去。

七年前,那时的沈露还在上大学,那时的她跟苏莺莺还是一对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哪怕后来她偶然得知苏莺莺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而两人种种不期而遇的缘分竟是父亲在背后苦心孤诣的安排时,她仍在心底默默地选择了原谅。沈露姓沈是随了父姓,而苏莺莺却自小随了母姓,沈露佯装着对一切毫不知情。在她的心里,苏莺莺是她的姐姐,无论如何她都是。直到后来田初出现了,他很快跟苏莺莺走到了一起。

看着他们浓情蜜意,沈露感到自己一下被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自己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人:一个是朝夕相伴的姐妹,另一个是自己真心爱着的男人,于是沈露崩溃了。被妒忌冲昏了头的她不顾一切把这个秘密透漏给了自己的母亲。震怒之余,向来强势的母亲迅速完成了她的复仇大计。她轻易就收回了沈父暗中资助给苏莺莺母女的一切,并勒令沈父跟她们母女断绝一切纠葛。再之后,余怒难平的母亲动用各种手段几度将苏莺莺母女逼上绝境,无奈之下,苏莺莺举家迁往别的城市,这期间幸好有田初始终相伴左右。

直到这时沈露忽然间如梦初醒。恩断义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局。有多恨就有多爱,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她都割舍不下,她后悔了。

这么多年以来沈露一直偷偷关注着她们的任何消息,并暗中不停地给予她们资助。她原本以为时光从此就这样默默流淌下去了,直到有一天苏莺莺竟亲自找到了沈露,然后告诉她说,她知道沈露一直深爱田初,她愿意全身而退成全他们。至于个中原因,即使苏莺莺不说,沈露亦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因为钱。当时,田初的事业遭受了瓶颈,只有沈露才更有可能帮助田初完成他自己开公司的梦想。

原本对于这样荒诞的要求,沈露是尽可以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开的,可她偏偏做不到全然放手。沈露承认自己是被爱情诱惑了,于是接下来,她终于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投入到了这场自导自演的爱情闹剧里。她佯装着田初对苏莺莺的舍身付出全不知情,佯装着田初能够跟自己在一起真的只是因为爱情。然而很快沈露发现自己错了,当企盼许久的爱情真的进入到现实中,这个使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竟是如此不堪,他跟自己在一起,只是因为钱。

当然,沈露并不会傻到真的去惊动自己的父母。那幢富丽堂皇的豪宅是她重金租来的,豪宅里田初见到的沈家父母亦是沈露雇来的临时演员。直到后来田初在公司里升职无望,乃至私下靠挪用公款来填补自己生意上的漏洞,这些都在沈露的掌握之中。无情的现实让她看清了田初,更看清了苏莺莺。她真的很爱他,为了替他还钱居然跑去做了陪酒女,只可惜这个男人是真的不值得她去爱了。

又或许,在苦心孤诣地策划这场经历的最初,沈露其实早已料想到会有如此结局了吧?只是,她却必须全心投入,必须亲身经历一场痛彻心扉的真相,否则她是不会甘心的。

长篇爱情睡前故事:听口爱情和哪张

梁悠悠坐在牌桌旁,手里握着一张九万,慢慢摸。下家Kimi这个死变态,吐了一桌子的油条大饼,九成九是和万子。对门江晨诗这个德国人,吃了一二三四五六万,明显清一色一条龙。上家常小姐这位前台,牌打得倒是高深莫测,条饼万子,样样不留,就是不见下幺九,看来是在憋大的。

梁悠悠故意把牌掉在桌子上,引来一桌子眼睛闪闪发亮。然后,她又收起来,打了五条这个安全张。

这已经是荒牌前的最后一张了。梁悠悠推倒手里的牌,满桌皆是抱怨声。

常小姐说:“悠悠,我们要的都在你手里,你怎么不打啊。”

梁悠悠故意把牌掉在桌子上,引来一桌子眼睛闪闪发亮。然后,她又收起来,打了五条这个安全张。

这已经是荒牌前的最后一张了。梁悠悠推倒手里的牌,满桌皆是抱怨声。

常小姐说:“悠悠,我们要的都在你手里,你怎么不打啊。”

梁悠悠乐在其中,笑而不答。她把这种愉悦的感觉,称之为暗爽。

下午4点,杜进鹏打来电话。他说:“提醒你一下,晚上去我们家吃饭。5点我来接你。”

梁悠悠心里一惊,这事全忘了。不过,她依然淡定说:“知道的,怎么会忘呢。”

她放下手机,说:“别了,各位,今天要去见家长了。”

上下两家一片惋惜,只有对门江晨诗,一脸迷惑地问:“什么意思?见家长什么意思?”

Kimi说:“就是去见她男朋友的父母。”

“哦。”江晨诗似乎有一点明白了。他说:“那我送你去。”

梁悠悠翻了他一记白眼,“你想我死啊。”江晨诗抓起桌子上水晶骰子,放在她手里说:“那祝你像打麻将一样走好运吧。”

梁悠悠看着他,绿莹莹的眼睛,有种没安好心的感觉了。

精明的麻木女人

从江晨诗的公寓出来,已是4点08分。回家换衣服一定是来不及了。梁悠悠直冲进对面商场。在二楼女装部刷了裙子和鞋,然后在一楼的化妆品部做了张免费补水面膜,在彩妆区试了细致毛孔的粉底,擦新上市的眼影和口红,还不顾BA们飞射而来的鄙视,喷了点香水试用装。最后她直奔地下一层超市,把换下来的旧衣服塞进密码寄存柜,从礼品区提出一个进口蛋白粉大礼盒。

不到一个小时,她已经含蓄典雅地站在路边,气定神闲地给杜进鹏打电话,“我在商场买礼物呢,你过来接我吧。”

杜进鹏赶过来,说:“悠悠,你还真有心。”梁悠悠坐进车子,嘿嘿地笑了。她一向有这样的本事,临危不惧,乱中求胜。

杜进鹏和梁悠悠交往了三年,身处公司中层,姿色尚可,人也很Nice,恋爱期间,仅被抓住过一次酒后乱性。

男人嘛,你懂的。

老妈和闺密都这样开导她。梁悠悠发了一通脾气,原谅了他。只是从小建立起的爱情观瞬间崩溃,灰飞烟灭。

怎么说也二十有六了,在外人面前说一句“爱情”,就会一堆“幼稚”“可笑”“无聊”“现实点行不行”等词汇送给她,那就做个精明的麻木女人好了。

德国人爱搓麻

这一天,是梁悠悠在杜家的首秀。杜进鹏的姑姑舅舅也来了,杜妈妈一身丝绒旗袍现身,足见隆重程度。梁悠悠顿时觉得提在手里的蛋白粉有些轻。

杜妈妈问了她的家世,简单清白,贵在干净。尽管学历比起杜进鹏的稍逊一筹,但是杜妈妈表示不太介意。她说:“女人嘛,学历低一点更本分。”

梁悠悠听着,有点扎耳根。她话里有话地回:“可不是,我们公司现在招人,都不敢要211,本事不知道有多少,脾气架子老大的。”

于是两个女人呵呵呵地笑开了。杜进鹏只当未来婆媳相见欢,却不知两人只一个照面,就过了一招。

杜家请了杏花楼的大师傅上门,一桌酒菜,丰盛别致。推杯换盏间,梁悠悠默默环视,她的后半生,大概都要混迹在其中了。每个人说话都拿掐着分寸,笑得恰到好处。彼此都尽量用一种自然真实的口吻,故作不经意状,炫耀身家。

姑姑说:“侬晓得伐?我家女婿买了部新车子,车牌就要8万多,真是作死哦。”

舅舅说:“买的啥车子了?我儿子新换一部小奔。还是德国的车子好,开着不要太舒服。”杜妈妈接过口说:“哎?悠悠不是在德资公司嘛,听说德国人特别仔细,他们都爱好什么呀?”

“他们啊……”梁悠悠拿纸巾擦了擦嘴说,“搓麻。”

后来,“搓麻”这两个字,被杜进鹏定义成梁悠悠首秀的唯一败笔。送梁悠悠回家的路上,他说:“你怎么想起说搓麻呢?这也太庸俗了吧。”

梁悠悠说:“这是国粹懂吗?我已经给老板打了报告,把搓麻当成TeamBuilding的重要一项了。”

杜进鹏却皱着眉,说:“关键是人家问你德国人喜欢什么,哪个德国人爱打麻将啊?”梁悠悠不紧不慢地说:“江晨诗呗。”

关爱国际友人

其实,江晨诗刚来中国的时候,并不爱打麻将。那时梁悠悠负责接待他,江晨诗下飞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这里可以上Google吗?”

梁悠悠眨巴眨巴眼睛,怜悯地看了看他不到27岁,就退到后脑勺的发际线说:“你是被CNN和BBC洗过脑的脑残粉吧。”

江晨诗不能否认,在到上海之前,他一直用一种中国人热衷看朝鲜的心态来看中国。他甚至还有一点要拯救中国人民于水深火热的使命感。可是事实教育了他,中国人比他德国人活得还自由。比如说过马路,比如说开车,再比如说陪客户吃饭,更不要说吃完饭还要派送大红包了。

江晨诗说:“你们的法规都是摆设吗?我真不能理解你们。”

梁悠悠翻他一个白眼说:“怪不得你在德国混不下去,这情商,也太低了吧。”

那时正是江晨诗工资缓发的日子。要知道,不是每个外企对外派人员都无微不至,至少对江晨诗不是。这位只学了六个月中文的技术指导,上班一个月都还没有收到和总公司签好的合同,导致做不出工资单。梁悠悠接济了他,带他去吃各式各样的小馆子。周末,还会领他回家里打麻将。

母亲瞧不上地说:“呦,人还没嫁出去,你领回个洋巴子做什么?要注意影响。”

梁悠悠纠正说:“错,这是关爱国际友人好吧。”

中文名字是体育老师取的

江晨诗刻板如精密仪器般的脑子,大概就是在麻将的感召下开窍的。他恍然明白,人生其实就是一场牌局,盯上家,看下家,要审时度势,懂得变通。

后来,他成了梁悠悠的麻中好友,有空就约在一起搓麻,有时在梁家,有时在他租住的小公寓。江晨诗说:“怪不得你这么聪明,从小就玩这个吗?”

梁悠悠自豪地说:“当然了。”

可以说,从记事起,梁悠悠就坐在母亲的腿上摸条饼万子了。记忆中,那样的时光特别悠闲。父亲开一家卖小笼生煎的早点铺,凭着一手好技术,生意兴隆。母亲除了计算收入,就是和邻居搓麻。多半都是午后,在弄堂里支张方桌,穿着一身碎花纯棉睡衣,顶着盘一次就一个星期不拆的头发,哗哗哗地在嬉笑怒骂间,打发一天的时光。

所以对于梁悠悠来说,麻将不只是娱乐,还是种情怀,每每想起来,脸上就会散发出温暖圣洁的光。

某一天晚上,借上下家去厕所的时间,江晨诗说:“悠悠,有没有人说过,你打麻将的时候很美。”

梁悠悠一瞬间警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她调转话题说:“喂,江先生,你的中文名字是体育老师起的吧?”

“怎么了?清晨的诗歌不好吗?”

梁悠悠清了清嗓子说:“懂点中文的,都不会叫自己‘沉尸’呢。”

一盆盆凉水泼下来

江晨诗在梁悠悠首秀的晚上打来电话,淡漠的语气还是掩饰不住其中的关切。他说:“见得怎么样?”

“挺好的。”

“想……出来喝一杯吗?”

江晨诗约梁悠悠在永康路见面。一整条街的酒吧,藏在70年的老房子里,翻动着滚滚声浪。梁悠悠和江晨诗,坐在露天的圆桌旁,有嘈杂的音乐声从酒吧里传出来。梁悠悠轻轻靠在江晨诗的肩头,感到有点累。

其实他们已经秘密交往280天了,瞒住了同事,也瞒住了杜进鹏。其实,他们的最初只是一次半醉的玩笑,好像也是在永康路上的酒吧里,梁悠悠满心装着杜进鹏出轨的委屈,却不能倒给外人听。

江晨诗喝得双颊绯红,口无遮拦。他说:“我和你打赌,杜进鹏只会娶你,不会爱你。”

梁悠悠醉醺醺地问:“他不爱我,为什么娶我?”

江晨诗摇头,“我不懂中国人的感情。”他忽然捉住梁悠悠的手说:“和我恋爱吧,如果他真爱你,就会察觉。如果不爱,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梁悠悠怔了怔,顺势倒在江晨诗的怀里说:“成交。”

漫长短暂的280天,梁悠悠在吵闹的音乐中回顾一遍这段私情。她恍惚觉得,自己与杜进鹏那三年,就是坨Shit。

其实细算起来,她和江晨诗也不过是吃吃饭,搓搓麻这等日常小事,但贵在一份知心与自如。她不必打个电话都要端腔拿调,故作小巧温柔状。

可是她真的要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洋巴子”吗?

母亲那关,就过不了吧。

江晨诗说:“告诉我,你不爱他,你要和我在一起。”

梁悠悠看着他真挚的眼睛,动摇了。她张了张嘴,却“哗”地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是真正的凉水哦。

一盆一盆地从楼上泼下来。

这一天,是3月9日。申城回暖30度。永康路的原住民联手对夜店老外发起了泼水逆袭。老外和老阿姨们,在暧昧轻缓的夜色里,隔窗对骂。

有人竖了中指,有人吐了口水,也有人把差点溜出嘴边的话,又凉飕飕地吞回肚子里。

和哪张牌才对

这天晚上,梁悠悠伤了风。

她吸着鼻子蜷缩在被子里,睡不着。她觉得自己就像拿着一把叫口太多的听牌,不知道要和哪一张。

忽然,手机在皮包里嗡嗡地唱起来了。是杜进鹏的铃声。她伸出一只手在包里,不情愿地摸了摸,却摸出两只水晶骰子,它们在月光下折射出奇幻的光。江晨诗的那句“祝你像打麻将一样走好运”,反反复复地回放在耳边。其实,杜进鹏和江晨诗就是她的上家和下家吧。一个抓着一手好牌,死也要看住她;一个握住把烂牌,讨喜地仰仗着她来喂。

梁悠悠忽然想起自己午后的那最后一把牌。既然打哪张都不合适,干脆谁都别和,荒牌!反正自己还不至于沦为剩女,以后还有大把和牌的机会……

手机的铃声在她的胡思乱想中停了。

梁悠悠躺在静静的黑暗里,忽然又冒出那股莫名其妙的暗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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