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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当前的的语境下,有两种倾向值得我们警惕:过分地夸大文化全球化的作用以致于根本忽视了文化本土化倾向,结果会使中国文化丧失其固有的民族身份;过分强调文化本土化、并以对全球化的敌意来排斥一切外来影响也会产生另一种形式的文化民族主义。后者很可能会使中国的国际文化交流和学术交流后退,甚至给经济建设带来障碍。下面是读文网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的:全球化时代英语的普及和中国文学批评话语的建构相关论文。仅供大家参考!
全球化时代英语的普及和中国文学批评话语的建构全文如下:
提要:探讨全球化这个现象已成为整个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一个前沿理论课题。本文从全球化时代英语的普及以及对中国文学批评话语的冲击入手,提出了一些相应的对策:既迎接全球化的挑战,掌握英语这一文化传播工具,同时又在与西方学术界的交流中借助英语这一工具提出中国批评的策略,最终达到中国文学批评话语的建构。因而一味反对英语的普及只能使对外开放的大门关闭,而全盘西化则会导致中国文化身份的失却。
关键词:全球化;英语;批评话语;后殖民
在所有的主要国际性语言中,英语毫无疑问是最为普及和最具有影响力的一种语言,这不仅体现在东西方的学术研究中,同时也体现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以及对外贸易中。既然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全球化或跨国资本化的时代,那么英语的功能也就变得越来越明显,因而也就对在世界范围内使用十分广泛的其他语言构成了挑战。
20世纪初和80年代西方文学对中国文学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正是得助于英文这个中介。中国实行改革开放以来,英语对青年人的生活和工作有着极大的吸引力,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了不可缺少的东西,它毫无疑问是中国目前使用得最为广泛的一种外国语言。许多科学家把英语当作与国际社会进行交流并推广他们科研成果的唯一手段,但也有少数人,特别是一些从事中国传统文化研究的观念老化的人文知识分子,则对英语在全球化时代的普及和渗透感到忧心忡忡,他们甚至担心,英语的普及或许会损害中国的民族和文化身份,甚至有可能使中国的文学批评话语"殖民化"。
本文的写作实际上是对中国的批评界和知识界流行的文化"非殖民化"尝试作出的回应。全球化语境下英语的普及和文化渗透性在当前这个全球化或跨国资本化的时代,英语在我们的科学研究和知识生活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这一点尤其体现于近来人们对国际互联网的使用。在我们的文化研究和文学研究领域内,特别是英语语言文学系科,我们不得不面临着近几年来风行于英语国家的文化研究(CulturalStudies)产生的巨大影响,因为它作为一门跨学科的学术理论话语,目前已经进入了中国的批评理论界。有些人甚至认为,文化研究的崛起不啻是为经典文学和传统的文学研究敲响了丧钟,另一些人则怀着喜悦的心情欢迎这种冲击波,以便借此机会扩大带有精英意识的文学经典的范围,甚至对之进行重新建构。
确实,文化研究已经在近几年里逐步介绍到了中国,并在中国的批评界得到讨论,这是伴随着后现代主义在中国语境下的辩论日渐衰落后的一个事件,基本上与关于后殖民主义或后殖民性的讨论同步进行。毫无疑问,文化研究是英语世界的最新现象,它甚至对精英文化和经典文学的研究也构成了挑战。所谓语言全球化在很大程度上象征着美国的语言霸权,因为它的政治影响和经济力量已经对英语本身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所谓的"美国英语"(American ism)就是这方面的一个例子。因此探讨英语的普及而不涉及文化研究的盛行就无法将其与中国文化和批评话语的"非殖民化"相联系。
在我看来,任何文化或文学现象,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都可以在一种国际视角中被当做一个"文本"来考察。同样,任何文化或文学,假如要被放到一个广阔的国际语境中来考察或试图更为有效地与国际社会或学术界进行交流,那么它就别无选择地要借助英语之中介才能发挥作用。这对于中国的后殖民研究者大概是一个悖论:一方面,他们试图使中国文化和批评话语非殖民化以便捍卫并保持中国的民族和文化身份;但另一方面,为了能够更有效地同西方学术界进行交流和对话,他们又不得不用英文来发表自己的著述,因为英语是当今学术交流唯一有效的国际性语言。
为了论述的方便,我首先略述一下文化研究的历史和在西方的研究现状。正如同其在西方的情形一样,文化研究并不指向传统的精英文化,而是专指当代非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甚至包括消费文化和传媒文化。但另一方面,就文化研究所涉及领域而言,它无疑包括这样几个方面:
(1)专事后殖民写作/话语研究的种族研究(ethnicstudy),其中包括爱德华·赛义德(EdwardSaid)的东方主义概念的建构以及对此进行的意识形态的和学科层面的批判,佳亚特里·斯皮瓦克(GayatriSpivak)的从解构和第三世界女性批评家的立场对帝国霸权的批判,以及霍米·巴巴(HomiBhabha)的有意混杂民族和文化身份进而消解帝国话语的后殖民批判理论。当然随着国际性的后殖民讨论的进一步深入,巴巴的理论越来越有影响和冲击力,特别是对包括中国在内的第三世界学者和批评家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因为他们目前在文化研究的语境下最为关注的现象是民族身份和散居民族(Diaspora)文化问题。
(2)以专注某一特定区域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为主进行跨学科研究的区域研究(areastudy),例如目前对东西方学者都有着诱惑力的亚洲和太平洋地区研究等。在这一框架下,诸如全球化问题、反帝国主义的策略以及亚洲认同等问题都成了研究者们关注的对象。尤其是近几年来的亚洲金融危机更是成了学者们无法回避的问题,因为它可以说是全球化给经济界和金融界带来的一个直接后果。
就我们所从事的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领域而言,我认为,文化全球化作为经济全球化的一个直接结果,完全有可能带来两方面的后果:其积极的意义在于,它使我们的文化工业和学术研究直接受到市场经济的制约,而非仅依赖于政府的行政命令,因而使得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的关系更为密切;它的消极方面则体现在,它使得精英文化的生产或非市场指向的文化生产变得越来越困难,其结果是产生了一种新的等级制度。
在中国当前的的语境下,有两种倾向值得我们警惕:过分地夸大文化全球化的作用以致于根本忽视了文化本土化倾向,结果会使中国文化丧失其固有的民族身份;过分强调文化本土化、并以对全球化的敌意来排斥一切外来影响也会产生另一种形式的文化民族主义。后者很可能会使中国的国际文化交流和学术交流后退,甚至给经济建设带来障碍。
(3)专注女性写作/话语和女性研究的性别研究(genderstudy),其特征是把注意力从过去的政治取向的女权主义文化政见转到注重女性自身的生理和生物属性,在一个多元文化的语境下不以全然对抗的立场出现。在这一方面,妇女的文化身份被重构为一种双重边缘的力量,她们经历着从边缘向中心的运动,最后的企图在于消解旧的中心,重建新的不同于以往的男性意识的女性话语。在最近几年里,随着女性写作在中国的繁荣,女权主义批评和妇女研究对男性和女性学者都越来越有吸引力。
(4)专注影视、广告业和其他属于大众文化形式的传媒研究(mediastudy),其中自然包括以语言作为文化传播媒介的翻译研究,这也许是当前的文化研究者最为关心的问题。面对非精英取向的文化研究的强有力冲击,经典文学和精英文化受到越来越严峻的挑战。
国际互联网这一第四媒体的普及也给虚构文学以及传统的电影和电视工业带来了严峻的挑战,文学创作和理论批评的领地变得越来越狭窄,因而毫不奇怪,不少文学研究者和批评家对下一个千年文学的前景感到忧心忡忡。这就是我对文化研究在当今西方和中国之情形的理解和描述。应当指出的是,文化研究的这些方面都是通过英语的普及或英语的语言霸权主义的强力而实现的,因此毫无疑问,这已经显出了全球化时代不可避免的种种症候。据说在这一时代,人人都必须学习用英语阅读和写作,并用英语进行交流,若不想把自己孤立于国际社会,他/她都不得不面临英语的渗透。因而人们便提出了这样的问题:面对英语的巨大影响,如何才能保持民族和文化身份的特征?显然,在全球化和跨国资本的语境下,人文学者们都认为,英语确实作为一种新的霸权在发挥着作用,没有它,人们就无法跟上国际科学技术和学术研究的最新进展。
随着英语的普及,文化和民族身份研究也越来越引起东西方学者的关注,因为他们已不只是在自己的国家或地区发挥作用了。正如霍米·巴巴的混杂(hybridity)理论所显示的,随着全球化时代文化旅行和文化传播的进行,人们的民族和文化身份也变得愈益模糊。一个人不管是身处中心(第一世界)或边缘地带(第三世界),都有可能同时在中心和边缘发挥作用,就像那些没有中心、没有总部、同时也不受本国政府管辖的巨型跨国公司的运作方式那样。同样,中国和西方的一些有着双重身份和国际知名度的学者也可以同时在东方和西方的学术领域发挥作用。由于他们频繁的国际性交往和活动,他们的语言身份自然也是模糊的,这样,英语就义不容辞地成了使他们得以与外界进行交流的唯一手段。
一方面,中国的人文社会科学学者不遗余力地向国人介绍西方学术理论研究的最新进展,以便借此来更新中国传统的学术研究;另一方面,他们也必须用英文写出学术著作,在国际主要学术期刊上发表或在国际知名的大学出版社出版,才能得到西方乃至国际学术界的承认。对于这一现象,我们自然应予以重视,因为它在我们的文化研究领域里也占有重要的地位。因此,作为"地球村"里人们使用最为广泛的一种国际性语言,英语的影响正变得越来越广泛,特别是在那些现代化进程快得使人难以预料的国家和地区更是如此。在这些国家,现代化在某种程度上说来几乎等同于西化。
在当今的中国,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加快,英语的普及具体体现在下列几个方面:1 各主要大学,都有英语系或以英语为主的外语系(院),它们代表着中国的外语教学与研究水平,而其他的外语教学和研究则发展缓慢,有的甚至呈萎缩状况。
2 所有的大学生和研究生都应把英语课当做一门必修课,而不管他们今后所要从事的工作需要与否。3 博士研究生在撰写博士论文时,不管是什么领域的,都必须使用原文资料,通常是英语资料,只有这样才能有所创新,才能提交答辩并通过。4 任何学者或研究人员要想申请高一级的职称,都必须首先通过一门外语(通常是英语)考试才能申报。5 在几乎所有的城市中学(甚至一些大城市的小学)和许多农村中学,学生都必须学一门外语(通常也是英语)才能拿到毕业证书,等等。英语除了在中国的高等院校和研究机构使用外,还广泛地应用于商业和贸易业务或消费和广告业务。
毫无疑问,中国的英语教学正在日益繁荣,这一点尤其体现在英语教师的收入上,他们比其他语种的教师,显然收入要高一些。这一切都无可辩驳地显示出,中国的学术研究正变得越来越国际化或全球化,也越来越规范化。如果没有英语的中介,这肯定是无法实现的。这不仅是一个客观的事实,也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也无法抗拒的历史之必然。
因而现在的情形是:在全球化的时代,不管你喜欢与否,你都必须懂一些英语,没有这一技能你就无法成功地在当今时代生活和工作下去。中国文化和批评话语必须"非殖民化"吗?由于全球化的到来,中国可以在世界上找到自己无可替代的地位和独特价值。作为经济和金融全球化的一个直接后果,文化全球化对中国的知识生活以及文学写作和批评话语有着更为深刻的影响。
学者们不得不感到自己实际上处于(文化)全球化的进程中。随着越来越多的学者已能使用互联网来从事学术研究,文化全球化实际上已经使我们更为方便地直接与国际社会和学术界进行有效的交流。在中国的文学理论批评界,有些学者借助英语花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把西方在批评理论和文化研究领域里的最新研究成果翻译成中文介绍给国内同行,旨在影响并更新中国的文学理论和批评。自80年代初以来,诸如形式主义、新批评、现象学、结构主义、存在主义、精神分析学、后结构主义、阐释学、接受美学、新历史主义、后现代主义、后殖民主义和文化研究等西方批评理论或文化思潮如同走马灯一般匆匆进入中国当代文坛和思想界,对中国的文学理论批评及文学研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与此同时,或更早一些,几乎西方所有的现代主义文学大师的主要作品均翻译成了中文,对相当一批中国当代青年作家所产生的影响甚至超过许多中国作家所产生的影响。但另一方面,也出现了一些不健康的倾向:一些理论功底和英文水平都相当差的青年学者为了追逐流行的时尚,在自己的批评理论著述中大量滥用从西方借来的批评术语,造成的结果是,连本专业的同行都读不懂他们的文章。这显然不利于中国的文学理论和文学研究与国际文学研究界进行平等的对话。因此,毫不奇怪,他们的激进作法使恪守传统的那部分中国学者不满甚至恼怒,因为在这些学者看来,中国是一个文学和理论批评大国,但在国际理论批评争鸣中发不出自己的声音,中国学者却没有自己的批评话语。
出于对重建中国批评理论话语的关心,这些学者号召建立自己的批评理论话语,并将其视为中国的文化"非殖民化"进程中的一种后殖民策略。在比较文学研究领域,建立"中国学派"的声音再度进入人们的耳际,这尤其在一些关于文学理论和比较文学的研讨会以及一些刊物上发表的批评论文中可见端倪。显然,在这些人看来,全球化和外来影响不可避免地与中国文学的发展以及中国批评话语的建构相对立,因而也就成了中国文化及其理论批评话语的"殖民化"的主要原因。当然,在这一影响中充当中介的正是英语的普及。
如果认真地考察这一现象,那么我们就应当说,认为中国文化和批评理论话语是否"被殖民"应视不同的情形而定,决不可一概而论。有些人认为,英语的普及是过去20年里中国文学理论批评从内容到表达形式(话语)全盘西化的主要原因,因为许多理论教义和文化学术思潮都是通过英文的中介进入中国文化界的。结果,中国文化便失去了自己的民族身份,批评家也失去了自己的话语,如果他们在国际论坛上不能用英文发言的话,甚至连自己的声音也丧失了。
另一些人则认为,通过建立比较文学"中国学派"来实现中国文化的非殖民化是必要的,这在80年代初比较文学在经历了漫长时间的"沉默"后再度勃兴时曾颇有吸引力,但在当前这个多极角逐和多元走向的世界,这种建立学派的尝试实际上是过时的"欧洲中心主义"(Eurocentrism)或"西方中心主义"(Westcentrism)的翻版,即所谓的"中国中心主义"(China centrism)。他们似乎有充分的理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有那么多中国人学习英语以致于掌握英语与否竟成了衡量一个人是否品味高或学识渊博的标准?而与其相对照的是,在西方,特别是在美国,懂中文的人却很少,更不用说把握中国文化和哲学思想的内在精神了。
中国学生或学者为了能出国深造,首先得通过英语考试,而那些来中国工作的西方专家却不必学汉语,他们来中国做生意或旅游往往都由年轻的中国翻译或导游陪同。这难道不是一种文化交流上的失衡吗?我们并不否认上述现象确实存在,但是要探讨这些现象,还得采取一种辩证的态度进行考察分析。应当承认,这些学者也有自己的理由担心英语在国际社会的渗透性力量和语言霸权,以及由此而造成的中国文化和理论批评话语的"殖民化"现象。
实际上,自90年代初以来,随着后现代主义和后殖民主义批评理论的引进,中国的文化学术界曾出现过一股"后学热",尤其是"后殖民热"成了中国的语境下反对所谓西方文化新殖民主义渗透的一个对抗性策略。中国许多的"保守主义者"确实认为,早在20世纪初,中国文化和文学话语就"被殖民"了,自五四时期以来,中国的语言变得越来越欧化或西化,因而这一历史责任是推卸不掉的。确实,在那以前的中国文化和文学基本上不大受到任何西方影响;同样,中国对外开放以来,各种西方学术思潮和文化理论蜂拥进入中国,对中国现代文化和文学话语产生了强烈的影响。在这方面,鲁迅的"拿来主义"原则直到今天都很有影响。
当然,这既是一件好事,同时也是一件坏事:对于中国文化和文学走向世界进而跻身世界文化和文学的主流是颇为有益的;另一方面,这些理论思潮的进入无疑淡化了有着悠久传统的中国文化和民族身份,使其"被殖民"了。我们现在面临的这样一种两难正变得越来越明显,同时也使我们越来越担心中国文化和文学批评的前景。
实际上,在我看来,解决这一两难并继续对外交流决不意味着贬低中国文化或消解文学话语,因为这是中国文化和文学所经历的现代化进程中一种必不可少的牺牲。在对中国文化和文学批评中的现象作了这番详细考察之后,我觉得对这些复杂的现象应采取一种辩证的态度。英语的普及并不一定会导致中国文化和文学批评话语的"殖民化",我们完全有必要在过去的年代里花很大的力气通过英语的中介把西方文化和文学作品翻译介绍到中国,因为这肯定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世界和繁荣中国文学和文化。
随着中国的国际地位日益提高,中国文化和文学的美学价值和深刻思想也越来越得到西方汉学家以及普通大众的承认。英语的普及也会帮助我们把中国文化和文学的内在精神介绍给外部世界。
在这方面,我们的科学家已经先走了一步,人文社会科学工作者为什么不能也这样做呢?就拿我所从事的比较文学研究来说吧,这是当今中国最具有国际性的学科之一。如果我们承认中国比较文学研究的第一阶段以接受-影响(特别是西方文学是如何影响中国文学的)为特色的话,那么我们将进入的第二个阶段就应当以更多地关注中国文化和文学在全世界的传播为主。这样,用英文来发表我们的研究成果就显得更为重要了。
在这方面,我们的科学家同样又走在了前头,他们用以衡量其科研成果之价值的一个标准就是看有多少成果(用英文)发表在世界一流刊物上,而我们的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者则处于刚刚开始的阶段。
因而通过英语的中介把中国文化的光辉遗产及其优秀的文学作品介绍给世界肯定是极为有益的,这样,越来越多的西方人就会了解真正的中国究竟是何面貌,而无须从那些出于无知或偏见对中国误解甚至曲解的西方人写出的著述中来了解中国及中国人民。这样看来,强调文化非殖民化并不意味着取消英语及其教学的普及和提高,因为尽管中国过去曾受到部分地殖民化,但中国文化并没有被殖民。与其相反的是,一些试图使中国文化殖民的外国人不是被"汉化"就是深深受到了中国文化的影响。只有全面地提高英语水平,我们才能更为有效地与国际社会进行交流。
因此,英语的普及与中国的文学批评话语的建构并不矛盾,倒是借助英语,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世界并建构中国批评话语。中国批评话语建构过程中英语的作用自从中国正式进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来,实际上也就进入了全球化的机制,而中国的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更是从机构上完善了这一进程。因此,它无法回避无情的"丛林法则"(lawofjungle)。
可以预见,英语将在人们未来的生活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我们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地球村"里,可以很容易地彼此进行交流,既交流对不同论题的看法,同时也就某些重大的项目进行通力合作。如果我们各自总是讲自己的母语的话,那么有着数百种语言的世界将乱成什么样子!我们肯定要商定以一、二种相对说来为较多的人使用的国际性语言作为我们交流的工具。
港澳台同胞在与我们交流的过程中一般很自觉用普通话;我们的北欧合作伙伴也自觉地使用英语作为语言,因为就其使用的广度和普及的程度而言,英语都是最为理想的国际性交流语言,因此我们不得不在国际交流中使用它。
为了使我们的研究成果得到国际学术界的承认,我们也必须用英语撰写我们的主要著述,或者将我们的重要观点翻译成英文,这大概令那些观念保守者大为失望。他们会问:既然世界上使用汉语的人最多,为什么国际著名刊物都是英文刊物呢?为什么诺贝文学奖评奖委员会委员(除个别委员外)竟不能用原文阅读中国文学作品呢?确实,以汉语为母语的人数位居世界第一,但有没有可能让全世界的人统统用汉语来进行交流呢?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不仅是因为中国政府不能向所有有兴趣选修汉语的各国学生提供资助,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汉语是世界上最难掌握的语言之一,甚至在不少中国知识分子眼里也是如此。此外,汉语的方块字也无法与国际流行的语言系统或因特网相兼容。
既然英语已经成了目前世界上使用人数最多(或作为母语,或作为一种官方交流语言,或作为第一外语)的一种国际性语言,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使用它来交流呢?应当认识到,这是我们不得不做的一种选择,否则我们就将再度使自己孤立于国际社会和学术界。可以理解,在我们的文学批评和文化研究领域内,学者们非常担心中国文化和文学批评话语可能遭遇到的"殖民化"。但应对的策略不应当是阻止人们学习英语和用英语来进行国际学术交流。如果我们掌握了英语,尽管它不是我们的母语,我们仍然可以运用它在国际学术界发出我们的"声音"。反之,如果中国学者在国际学术界只能与一些外籍华人和少数汉学家进行交流,那造成的损失将是无法弥补的。
值得庆幸的是,学习中文在国外越来越普及。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来到中国,不仅为了和中国做生意而学习汉语,而且还为了能更好地掌握中国文化和文学的精神实质。这一点完全可从中文热在全世界的兴起见出端倪。
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启示呢?过去,当中国处于落后状态时,这种现象显然是不可能出现的。那些对与中国做生意颇有兴趣的人只是学一些语言以便和中国的合作伙伴进行谈判,而现在,由于西方文化已经发展到了尽头,并暴露出一些无法解决的危机,因而一些西方有识之士认为只有从他种文化(例如中国文化)的视角来反观自身才能有助于解脱自身的危机。
因此随着中国的综合国力的强大,随着中国文化的精神实质愈益为世人瞩目,越来越多的西方青年来到中国并非只是为了学习语言,而是在掌握语言技能后继续攻读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但是在他们的初学阶段,为了使他们对中国文化和文学产生兴趣,我们可以用英语给他们做这方面的讲座,当他们觉得用英语讲授中国文化课会失去一些东西时,他们就会更倾向于直接听用汉语讲授的课程。可以预见,随着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以及中国文化和文学的稳步发展,汉语将在未来的国际交流中显得越来越重要,并且越来越普及。
若希望那样一种情形得以实现,我们就只有在现阶段重视英语学习,利用英语来普及中国文化和文学,而非使之"殖民化"。也许可以这样说,我们现在努力多学英语是为了将来少讲英语。但这一天的到来似乎还有着漫长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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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摘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是一种以妇女为中心的批评,中国理论界翻译、介绍了许多文学作品及其批评著作。这一流派的思想、文学批评对中国的文学及其批评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但“女性”的具体含义却很少给以明确的内涵。只把“女性”的含义做一个普遍的概化概念来应用。文章力图在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视阚下,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各个国家、重要流派中的“女性”的具体概念,给予一个明确的解释。以达到对“女性”内涵的多样性的充分认识。
论文关键词:女性主义;女性;概念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是20世纪60年代伴随着第二次女权主义运动而产生的。是女权主义运动波及到文化、文学领域的结果,也是运动深入到文化领域的结果。它是一种以妇女为中心的批评,包括文学作品的女性形象、女性的创作、女性阅读等一系列问题,是20世纪西方文艺理论界一股重要的理论思潮。
对于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国理论界翻译、介绍了许多文学作品及其批评著作,而且这一流派的思想、文学批评,对中国的文学及其批评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但在众多的著作中,“女性主义”只是一个概括性的概念,几乎所有涉及女性主义的批评及其论著中,都是以一个限定词加“女性主义”出现的,例如:“自由女性主义”、“激进女性主义”、“女性主义文学”、“女性主义批评”等,这样似乎就明确了“女性主义”的概念,明确了它是哪个流派、哪个领域、哪个方面的女性主义,学术界对这一概念的运用,大有大而化之的趋势,而对“女性主义”这一概念中“女性”的具体含义却很少给以明确的内涵诠释,只把“女性”的概念做一个普遍的概化来应用,但是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诞生,并非在一个国家,也不是在一个地域,对于“女性主义”中“女性”的概念也不是一个同一的概念。目前,学术界对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领域、不同的流派中对“女性”概念的理解有所模糊,对女性主义只是有所指,却没有很好的限定它的能指,当把“女性”这一概念具体化时,就没有很明确的概念了。这样对“女性”概念的具体所指的模糊性,就很容易造成具体内涵的含混不清,也就不能很好的理解各个国家、各个流派关于“女性主义”的介绍。那么对于一些问题的把握也就很容易限于表面化、肤浅化而不能达到深层探究。本文力图在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视阈下,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各个国家重要流派中“女性”的具体概念,给予一个明确的解释。这样对于更好的理解女性主义批评视阈下,女性创作、女性阅读、女性心理、女性形象等一系列问题以及对于梳理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等问题也具有重要意义。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是以女性为中心的文学研究。但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不是产生在一个国家,也不是统一的文学评论流派,所以“女性”的概念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因此对“女性”这一概念的内涵也是很值得研究、探讨的。学术界对女性主义的划分,主要包括“英美派女性主义批评”、“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另外还有“其他的女性主义批评”,其代表就是“黑人女性主义批评”和“女同性恋女性主义批评”。笔者也是以这种划分为依据,分别给“女性”的具体所指以明确的内涵。
首先,是“英美派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学术界把英国和美国的女性主义批评放到一块讨论,并不是因为地域的原因,而是因为:一方面不约而同地对女性问题中的社会因素给予格外的关注;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英语国家,女性主义者寻找的文学传统和艺术形象都集中在相仿的经典之中。从总体上看,英美女性主义批评派形成了一种特色鲜明的批评方法,基本上是一种社会——历史批评,关注社会与文化的语境,发展基于女性经验的理论和方法,谋求理解作者及人物的女性主体;奉行女性美学的原则,研究妇女作品的特殊性,妇女作家的传统和妇女文化要求文学反映妇女的现状,重视文学的社会功能,奉行明确的性别路线。笔者从英美女性主义批评的特征可以概括出,她们关于“女性”的具体概念:在“英美女性主义批评”这里的“女性”基本上是生物学和社会学意义上的女性,她们重视妇女的实际经验,并以将妇女定义为主体的方式克服男性文学批评将女性贬损为对象的理论。对女性的内涵主体实现是由英美国家的现实决定的。英国是一个相对保守的国家,她们的女权主义革命,在斗争中,更注重女性具体实际利益的获得,包括女性在革命中,获得多少可以实现的利益和权利。例如,工作的权利、工资的提高、福利的保障等,是以行动代替文学作品,对女性是切合实际的要求,采用本土化的方法。美国是以实用主义为理论传统的国家,注重“女性”的实践性效果,注重现实生活中的女性。因此,她们关于“女性”的概念多是生物学和社会学意义上的概念。关于这一点,从英美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理论家那里可以得到很好的证明。
英美女性主义批评的先驱伍尔夫在《一间自己的屋子》中提出:“一个女人如果要想写小说一定要有钱,还要有自己的屋子。”在这里,“钱”和“屋子”不仅是指他们的本身,还是一种象征。女性要进行创作,首要的是经济基础,强调经济的作用,而且还要有自己的创作时间、空间,这些都是决定女性创作的必要条件,重视女性创作的实际决定因素,社会生活中的女性只有具备必要的经济基础,拥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才有进行创作的可能。
标志着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正式诞生的重要著作是米勒特的《性政治》。在这本书中,作者将社会、历史、文化等外在因素,作为文学研究的重要方面,认为性别与“种族、阶层和阶级”一样具有“政治的”属性。这部作品从男女生理差异出发,重点揭示男性中心文学对女性形象的歪曲,抨击传统的“阳物批评”,进而批判男性的父权制社会,确立了女性的主体性,充分重视了女性作为生物学、社会学意义上的女性的阅读与创作,区分了性别的差异。
吉尔伯特和格芭在《阁楼上的疯女人——女作家与l9世纪的文学想象》中,分析了西方l9世纪前男性文学中的两种不真实的女性形象——天使和妖妇,揭露了这些形象背后隐藏的男性父权制社会对女性的歪曲和压抑,而且以一种新的女性主义视角重新阅读,并阐释了l9世纪一些著名女作家的作品,对女性主义理论的发展、完善起了重要的作用。
其次,“法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诞生,是在法国大革命的爆发之后产生的,法国大革命提出“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这场革命的爆发,女性也参加进去。但革命结束后,她们发现所谓的“自由”、“平等”、“博爱”只是男人的权利,女性的地位根本没有什么改善,于是,她们要求实现女性的权利,得到应有的地位,爆发了女权主义运动,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因此受到女权运动的重要影响。因此,她们的思想非常激进,并受后结构主义的影响比较深刻,相对于英美来说更理论化,注重语言学、哲学、心理学的分析和其他话语系统中的女性构成,注重妇女与语言的关系,她们对“女性”概念的理解不再是生理意义上的妇女,也不再是妇女的经验与历史,而是文化语境中的女性符号。她们认为女性是一种存在方式和话语方式,代表社会内部的一种反抗力量,而体现出一种浓郁的解构主义和心理分析的色彩,把女性作为父权制社会下的一种解构力量,是一种他者的符号化概念,而不是实体意义上的“女性”。法国女权主义代表人物克利斯蒂娃“认为‘一个人是女人’和‘一个人是男人’几乎同样荒谬,并且具有同样的蒙昧主义色彩”,“因此,我对‘女人’的理解是‘女人’无法预约、无法言传,存在于命名与意识形态之外。”“在更深的程度上,女人不是一个能‘成为’的某种东西。”这段话,用女性不可界定的符号学意义,模糊了男女的界限,目的是消解父权制度下的男女二元对立。法国另一位女性主义批评家西苏认为,在男女二元对立的社会中,男性代表正面价值,而女性是排除在中心之外的“他者”,只能充当男性存在及其价值的工具、符号,男性为了维护二元对立,极力压制女性。为了消解这种二元对立,西苏提出了“身体写作”理论,以一种全新的女性的语言,创造今天和未来的世界,注重重新建构一种女性的语言,利用女性的语言而不是女性自身,作为解构二元对立的男权社会的武器。
伊瑞格瑞是法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又一位批评家,她对父权制社会中,坚持男女的二元对立做了尖锐的批判,指出社会中,人的肉体被符号化了,人的生物学、生理学结构被赋予了不合理的文化意义。“无论男性还是女性,人类的自身已经被符号化设置于社会网络之中,在文化中,并被赋予意义,男性被认为是雄性和阳具,女性则被动和被阉割的,这不是生物学的结论,而是自身的社会心理学意义。”
最后,其他女性主义文学批评:黑人和女同性恋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所谓他者妇女,就是我们看得到形象,却听不到声音的女性,黑人和女同性恋妇女长期以来就处在他者的地位上。”但是她们的理论思想,对于丰富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具有重要的作用。
在黑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作为黑人女性,一方面,她们要与黑人男性一起受到种族歧视的压迫;另一方面,她们还要受到种族内男人的压迫。因此。从她们自身所受的压迫来看,她们关于“女性”概念的理解,不同于英美、法国的女性主导概念,白人中产阶级妇女的经验不能概括到黑人女性的概念中,她们关于“女性”的具体概念,是与种族和阶级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是黑人女性本种族内部,有别于自人女性经验的;是黑人女性意识的产物,她们关于自身的概念,具有强烈的政治色彩。巴巴拉·史密斯在《黑人女性主义批评的萌芽》中指出:“承认黑人妇女创作中性政治与种族政治和黑人妇女本身的存在是分不开的。”黑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对“女性”概念的阐释,是以种族性和政治性为依据的。
在女同性恋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对“女性”概念的理解,可从什么是“女同性恋”的概念中得到启示。到底什么是“女同性恋”,费得曼说:“‘女同性恋’描述了一种关系,就是一种两个女人之间保持强烈感情和爱恋的关系,其中可能或多或少有性关系,抑或根本没有性关系。共同的爱好使两位妇女花大部分时间生活在一起;并且共同分享生活中的大部分。”也就是说,对于女同性恋女性主义中,“女性”的理解是,从恋爱双方的性别角度来理解的,这里的“女性”完全不同于父权制度下,以男女爱情为主要感情下的女性,而是以同性作为自己爱恋的对象,并与之共同生活,共同分享生活中的经验。关于女同性恋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女性”的基本概念,就是以同性之问的爱为基础,并与同性共同生活的女性,这一关于“女性”的概念,彻底消解了男权社会中男女二元对立关系。
综上所述,英美派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比较现实,他们更多将对女性文学的揭示,同女性生活觉悟和女性社会实践相联系,因此,关于“女性”的概念多是社会学和生物学上的实体女性的理解;法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受后结构主义的影响比较大,以语言为目标。试图通过颠覆男性的话语权利来实现女性主义的任务,因此,他们关于“女性”的概念多是一种符号学意义上的,“女性”是作为一种反抗社会的力量而抽象的存在;在黑人和同性恋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女性”概念,是对女性主义思想具体运用的结果,关于“女性”具体概念多体现出阶级、种族和个人经验,而非普遍意义上的概念,他们关于“女性”概念充分体现了共性基础上的个性要求与运用。
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女性”含义的具体理解,在已有的基础上,对女性主义问题的进一步探讨,具有重要的作用。尤其是文学作品和理论著作中,有关涉及女性的概念,我们可以更好的把握。对于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下,“女性”的理解和阐释,我们也应该遵循以下几条原则:
1.对“女性”概念的理解,坚持共性基础上的个性研究。以后现代主义理论视角进行解读,提倡它多元共生性,既然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本身呈现出多元化的状态,那么对“女性”概念的理解也不应是以一用之,而应是多角度、多元化的。
2。对“女性”概念的理解,不能仅从抽象概念出发,而应当把它放到社会大背景下进行解读,与有关女性文学中,作家、批评家生活的具体社会生活相联系,有时候还要涉及到她们的阶级、种族等特征,对“女性”的概念做具体回答,使“女性”这一概念在所指层面,不只是就概念丽论概念,而应使它更加丰富和生动。
3.坚持文艺学、美学的研究视角,对“女性”概念更有学术上的理论和实践价值。一方面,坚持这一概念源于实践而高于实践的理论美学追求;另一方面,要注重女性概念的实践运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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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摘要]所谓体验批评是指在批评过程中批评家要像作家在创作作品时一样,全身心地去体验和感受文本,通过对文本感受和体验,来最大限度地把握并传达作品的内涵。体验批评认为,只有对文学文本有了深切体验的批评,才是真正的文学批评,那种不是来自对作品的阅读、感受的批评,都不属于体验批评,也不是一种真正的作品批评。
[论文关键词]体验;文学批评
时下,文学界、学术界对文学批评的种种议论和指责由来已久,批评的公正性和公平性正在丧失已经成为共识。不仅一般读者认为文学批评可有可无,不肯去读文学批评文章,就连批评家自己也感到了批评的危机。我认为,文学批评之所以出现偏差,之所以让批评界和读者都不满意,其根本的原因在于批评观念上存在着误区。
当前中国的文学批评受接受美学的影响,更多的把文学批评当成是批评者的自言自话,其具体表现就是:批评者所作的批评并不是建立在对文学作品的解释之上,更多的是一种自我的批评,批评所言说的只不过是自我的一种感觉,而不是对作品的感觉。批评家面对一个批评对象的时,并不想说出对作品的真实感受,所言说的只是他所热衷的某种理论。在这样的文学批评中,文学理论淹没了对作品的感受,对理论的解释也成了文学批评本身。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我们并不缺少文学批评,而是缺少对文学的批评。这就是批评不断遭到指责的原因之一。
怎样走出当前文学批评的困境呢?其中的办法之一就是提倡一种体验的批评。所说的体验批评是指,在批评过程中,批评家要像作家在创作作品时一样,全身心地去体验和感受文本,通过对文本感受和体验,来最大限度地把握并传达作品的内涵。体验批评强调对文学文本的体验,认为只有对文学文本有了深切体验的批评,才是真正的文学批评,那种不是来自对作品的阅读、感受的批评,都不属于体验批评。
提倡体验批评是和文学创作中重视体验相对应的,在文学创作中,体验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作家没有对生活、人生、现实的深切体验,就不可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同样,在文学批评活动中,对文学作品的体验也是十分重要的,一个批评者没有对作品的深切体验和感受也不可能写出好的批评文章。因而,文学批评中的体验和文学创作中的体验就是相同的:两者都强调对对象的感受和体会,重视对对象的全身心投入,其目的都是要把属于对象本质性的东西描述出来。具体地来说,体验批评是一种怎样的批评呢?
一、体验批评是一种意向性批评
按照日内瓦学派的解释,文学是人的意识的一种形式,是人类经验的一种“副本”。这也就是说,文学是对现实的一种意识,它是用文学的方式来表达着对世界的意识;同样,文学批评也是一种意识活动,它是批评者面对文学文本所展开的意识活动,批评者要借助别人的诗、小说或戏剧来表达自己对人生和世界的感受和认识,它是对文学这一意识活动的意识。承认了文学批评是一种意识活动,文学批评就应该把文本当成自己的意识对象,在整个批评的进程中,始终都不会放弃意识的对象——文学文本,不是让文学批评脱离具体的文学文本。因为按照现象学的解释,意识不是一种纯粹的精神自身活动,而是一种具有意向性的活动,所说的意识总是指对某一个具体存在的意识,意识总是要意识到什么,或者是一个具体事物,或者是一个抽象的存在物,不存在什么也没有意识到的纯粹的意识。胡塞尔就说过,没有思想的对象也就没有思想。文学批评作为人的一种意识形式,它也就必定要有一个意识的对象,这一意识对象就是文学作品。因而在文学作品和文学批评两者间,文学作品永远是在先的,是先有文学作品然后才有文学批评。这样看来,文学批评就只能是面对具体作品的批评,不是对某种理论的阐释,也不是对批评者自我的内心读白。体验批评就属于一种对话,它是往返于批评主体和创作主体之间的、经由作品而完成的批评者和作品之间的对话。日内瓦学派的代表人物乔治·布莱把文学批评称为“意识接纳意识。”
文学批评之间的对话是以尊重文本为基础的,对话式的批评就不是批评者抛开文本的自我言说,它应该是和作品的一种平等的交流。而且这种交流的前提就是,批评者必须读过此一文本,熟悉此一文本,对文本中所表达的内容要有很好的理解,在此一基础上再来谈自我对作品的理解。并且在这一交流过程中,批评者要更多地顺着文本的思路、作者的思路来行进,这意味着当批评者开始阅读一本书的时候,他也就将要进入到了另一个人的意识之中,要和他所阅读的对象达成一种认同。这正如乔治·布莱所说,“批评家是这样的人,他以变为另一个人为开始,同意在精神上过一种与他自己的生活不同的生活。而变成另一个人,首先就要不再是他自己。”这样看来,体验批评就意昧着牺牲批评者原有的习惯、欲望、信仰,使批评者的思想变为被批评者的思想。乔治·布莱曾把批评者放弃自我的行为比作是__的谦逊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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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体验批评是一种“零度的批评”
体验批评要走进文本世界,达到和批评对象的认同,这就要求批评者进入到文学文本世界时,首先要澄明自我的心境,让自己处于一种心境澄明的状态。所谓的澄明心境是指,批评者在批评某一文学作品时要把自我原有的意识、观念或批评模式都搁置起来,使自我的心境处于一种没有先验观念的纯净状态,或者说形成一种零度意识、零度观念,并且就以这种纯净的心境走进文本世界。我把这样的批评称之为“零度的批评”。
在零度批评中,批评者处于一种零意识和零观念状态,他的目的不是要把自我的意识带入到文本世界中,以一种自我具有的先在观念来解说文本;相反,他是以一种纯净的心境去感受文学文本,在阅读中要沉入到文本所设定的情境中去,设想自己就是文本中人物、事件的旁观者或亲历者,设想自己和文本中的人物有着相同的经历和感受,也设想自己与文本创作者有着同样的心态和感受。这时批评者从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来,从当下的现实世界中走出来,走入所阅读文本描绘的世界中去,和文本世界形成一种水乳交融的状态。狄尔泰就说过,理解一件艺术文本也就是设法恢复和重现它的原来内容,而要做到这一点,理解者必须从他自己的文化和心理环境中暂时走出来,进入到作品的文化背景和心理状态中去。因为作者和读者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既然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这两个世界就各自有各自的意识系统,虽然不能说这两个世界是完全相对立的,但是也要承认这两个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各自有其各自的特点。批评者面对文学文本就如同面对一个崭新的世界,这是一个全新的、并不熟知的世界,批评者无法用自己原有的意识观念来解释这个新的文本世界,只根据自己阅读中所生出的感受和体验来加以解说。因此,在体验批评看来,批评者只有从自我的世界中走出来,走入文本的世界,成为文本世界的参与者和分享者,而不是要把自我的世界带入到文本世界中,让文本世界服从于批评者的自我意识。这样的批评才是切实的、可接受的、可信的批评。
三、体验批评是一种描述性批评
所谓的描述性批评是指,批评者用叙述的、描述的方式把对作品的体验表达出来,而不是采用概念方式表达出来。从当前的文学批评现状看,文学批评过分强调理论色彩,批评者更多的是忙于理论体系的建构,或是某种理论的实验,而不是着力对文本内涵的阐述。结果,文学文本在概念式批评中不具有主体的地位,它成了批评者为阐释某种批评理论的实验田,这种带着实验目地的批评方式显然不可能真正地解读文本,即便有对文本的解读也难免牵强附会或主观臆想,由此出现曲解作品的情景也就不足为奇了。
体验批评认为,文学是一种形象思维,文学的这一特点对文学批评也是有适用的,正像文学家在创作中把自己的感受用形象的方式描述出来一样,批评者在批评时也把自己对作品的感受用形象的方式描述出来。这就和概念性批评不同,概念性批评是以概念方式来阐释文学文本,在概念化的批评中充满全篇的是概念堆积和逻辑思辨,这种批评方式就极大地限制了众多读者的阅读兴趣,读者在概念化的批评文章面前得到的只是一系列的概念论述和逻辑论证,无法获得对作品具体而又直观的阐释,读者的阅读兴趣也就失去了。结果,在概念化的批评中,文学批评就是一种独白式的和演说式的,他只注重批评者的自我独自和公众演说,而不注重读者的阅读参与。
在描述性的批评中,批评者的批评方式则是对话式的和倾诉式的,批评者以~种描述的方式来向读者传达对此一作品的感受和体会,这种描述的传达既具体而又形象,它来自于批评者对文学文本的具体感受和体会,与具体的文学文本是息息相通的,批评者不做超越作品的抽象论述,只是围绕具体的作品进行深入细致的阐述和分析。而且批评者所描述的感受又不只是属于个人的,它是对作品中应有之意的阐发。这种阐发对读者来说又是富有启示性的,读者在阅读描述性的批评文章时就如同阅读作品的解说词,这里的解说既是忠实于作品,又是对作品合乎情理的创造性阐释。这样,描述性的批评过程就是循环式的,批评者通过自己的批评文章就把作品带入了一个循环阅读过程。在这一个循环阅读过程中,批评者的批评文章来自于对作品的描述性解读,而读者阅读批评文章不是在阅读一个抽象的理论文章,也不是在听批评者对文本的任意的、随意的评说,他是在倾听另一位读者表达对同一个文学文本的感受和体会,这种感受和体会对他来说是切实的、可信的,也是带有启示性的,由此读者从描述性批评文章中得到的就是对作品更多、更深刻的解说。在这方面,海德格尔对梵·高的画《农鞋》的批评就是最为典型的描述性批评。
提倡体验批评具有方法论意义,文学作品是由作家在生活的体验中得来的,那么,文学批评要想真正地把握文学作品的内涵,也就要尽可能地采取与文学创作相近似或是相一致的批评方法,文学批评方法与文学创作方法的相似或一致就是为文学批评贴近文学文本,发挥文学批评的实效提供了保证。如果让一种和文学创作批评方法完全相背的批评做出确切的解说是不可想像的。因而,从文学批评方法应贴近文学创造这一点看来,最为有效的批评方法就应该是体验批评。
当然,提倡文学批评的创造性并不意味着要建构一种庞大的理论体系。当代文学批评要摆脱“宏大叙事”的思维惯性,不要幻想建构一种包容全部的理论体系,而要从文学现象、文本分析的形而下人手,在具体的文学现象和文本研究中发现理论问题,提出理论问题,并能将其运用于具体的文学批评实际中。这其中选扩一个理论切入点是十分重要的,从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发展情况看,每一个产生重大影响的文学批评流派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论切入点,像英美新批评就选择“作品”作为理论切入点来建构其批评体系,强调作品在文学活动中的重要意义;而接受批评则把“接受者”作为理论切入点来建构其批评体系,强调接受者在文学活动中的重要意义,其他的如精神分析批评、女权主义批评、叙事学批评、结构主义批评、现象学批评都有自己独特的理论切人点,显示出一种理论的特异性。这种对某一方面的刻意强调虽然有着片面性,但其深刻性也是显而易见。西方文学流派的这种“片面的深刻”的应该能给当代中国的文学批评一种启示。
另外,文学批评的创造性也要利用好传统的文学理论资源,中国传统文化是一个丰富的理论宝藏,传统文学理论中的很多资源都可以为当代所用,如意境、神韵、滋味、体验等经典,重新的诠释可以整合到当代的文学理论中,成为建构当代文学批评的理论切入点;而感受式的批评方式在当代文学批评中也并没有失去价值,感受式批评以其精道和深刻见长,所缺少的就是其系统性,如果能够发扬其精道和深刻的优点,再辅之细读法和理论化,传统的感受式批评也可以整合到当代文学批评中并表现出独特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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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大英百科全书把父权社会定义为一种以父亲或者年长男性在家族中拥有绝对权威为基础的社会系统,生活于父权社会的女性必须依附于男性。她们的生存价值和生活意义取决于男性。在父权社会封建礼教的重重枷锁禁锢之下,女性永远处于卑微、低贱的地位。莎士比亚的悲剧《李尔王》主要讲述了三个女儿对待父亲李尔王,尤其是在李尔王交出权力之后截然不同的态度。下面将从女性主义视域出发,简单地抒发浅见。
关键词:女性主义 批评视角 《李尔王》
莎士比亚生活的时代是父权统治的时代,因此莎士比亚喜剧表现出了鲜明的父权意识,父权代表的是既定的法律和秩序。“从父”的道德戒律完全剥夺了女性与男性同等的人格尊严和人生自由,而沦为男人的附属品,甚至送人的礼物。
父亲是家庭的中心,子女需要对父亲的权威绝对服从,李尔王的父权和男权思想极为严重,又由于父权及王权的拥有,更抬升了其男权意识。李尔王身居高位,长期生活在一呼百应的宫廷之中,周围都是争先恐后向他邀功献媚之人。这就在无形之中助长了李尔刚愎自用、 唯我独尊的男权意识。从而他不容许儿女对自己的不尊重,甚至婚姻也是由父亲做主,领土分封以父亲说了算,更充分体现了李尔王家长制式的做法。他的话让人无法违逆,他的决定让人饱受压迫,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毫不顾忌他人感受做事:当考狄利娅无法用极尽谄媚的语言讨得他的欢心,他毫不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愤怒:“像你这样不能在我面前屈意承欢,还不如当初没有生下你来好。”然后将亲生女儿赶出国土。而善于谄媚阿谀的两个大女儿——高纳里尔和里根平分了“浓密的森林,肥沃的土地和广阔的国土”。他唯我独尊,滥施赏罚,是其家中女性最为直接的压迫者。
他还经常以自己喜怒无常的脾气施展作为父亲和君主的威权,别人若不顺他的心意便大发雷霆,横加诅咒,对考地利亚如此,对高纳里尔更是如此。“但愿天上蓄积的愤怒一起降临在她无情无义的头上,但愿恶吹打她腹中的胎儿,让他生下地来就是个瘸子”,“迅疾的闪电啊,把你的炫目的火焰射进她的傲慢的眼睛里去吧,在烈日的熏陶下蒸发起来的沼泽地的瘴气啊,损坏她的美貌,毁灭她的骄傲吧”其语言之刻毒让人不寒而栗。作为父权制社会的代表,他的存在,无疑“窒息了女儿们的生命”(伍尔夫)。
但正是由于李尔王特殊的身份地位,导致其父权和男权的实现是建立在王权的基础上的,当然亲人之间的爱就会存在一定的权和利的关系。当王权失去,以父权和男权为主导的话语权和优势也就随之轰然失去。
有人将高纳里尔定义为女权主义者的形象,认为即使她“阴险狡诈、手段残忍、野心勃勃,在道德层面上是一个不可否认的批驳对象,但同时也是一个敢于挑战男权的勇士。”但我却很不想去把她定义为一个女权主义者的形象,其实所谓女权,不过是女人在男权社会中的一种无力的挣扎。“女权”是和“男权”相对应而产生的一个概念。女人真正得到解放的时候,该是无所谓男权也无所谓女权的时候。
回归正题,高纳里尔对父不孝:为了可以获得无上的尊荣与权势,她可以使尽浑身解数地谄媚阿谀。伪称李尔王的“爱心胜过整个空间”“庞大的自由 ”“一切不可估价的贵重稀有的事物”,其实从这些奉承的话语之中,可以隐约感受到些许猫腻:高纳里尔的思想显然没有受到一些传统思想的禁锢,她对于最大的财富、最自私的个人自由和无比的感官享受有着强烈的期盼和渴望。当权力到手,她便摇身一变地回归到阴谋家的形象和豺狼的本性,对管家奥斯华德说“等他打猎回来,我不高兴见他”,“你也不必像从前那样殷勤地伺候他” ,“你跟你手下的人尽管对他装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让他的骑士们也收到你们的冷眼”,“我还要立刻写信给我的妹妹,叫她采取一致的行动。”她先是冷眼以对,然后是找借口强迫李尔裁撤自己的侍卫,不择手段打压父亲的势力。对夫不忠:辱骂丈夫,她说他“不敢担当大事……宁愿忍受侮辱,不肯挺身而起”。还不断责备自己丈夫的无能,她骂他“不中用的懦夫! ”,“迂腐的傻子”,“没有头脑的蠢货! ”杀死丈夫的诺言,“只要你有决心,一切都不成问题”。
她野心勃勃,杀伐决断,对权势充为了获得权力的扩大,不惜一切代价地与妹妹争夺情人。她既是男权社会权力的中心继承者,同时也是男权社会权力关系的受害者。她拒绝一切社会习俗所赋予她的既定角色和条条框框,更以严峻的心态在心底与之抗衡斗争。从小到大就深受男权社会的压迫的她不屈从于以家庭和父亲为中心的贤妻良母的角色,她不想逆来顺受,绕指柔般的次等个体从来就不是她的追求,内心充斥着拥有像男人一样权力和政治地位的梦想,并且用实际行动付诸实施。她大胆反抗和挑战男权权威,以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但是她的决心、胆量和勇气并没有助她成功。反抗的最终结局不过是遍体鳞伤,作者毫不留情地给她安排了惨死的结局。
而和高纳里尔平行的人物形象爱德蒙同样是一个资产阶级的极端利己主义者,有极大的野心和欲望,心狠手辣。阴谋使得他的形象血肉丰满、立体鲜活:爱德蒙为了夺得财产便造一封假信陷害他父亲的嫡子,致使爱德伽不得不流亡在外,改扮成疯丐,到处乞讨。他又出卖他的父亲,将父亲悄悄帮助李尔的事向康华尔高密,使父亲被挖去了双眼,并遭到驱逐。他的野心越来越大,在得到家产当上伯爵后,又想成为一国的君王。他考虑到只有通过裙带关系他才能爬上去,便与高纳里尔和里根同时谈情说爱,并且都立下了海誓山盟。在和考狄利娅的军队作战时,利用奥本尼做号召军心的幌子。因此,总的来说,爱德蒙是一个极端阴险狡猾的冒险家、野心家,有极端卑鄙而残忍的手段,为了使自己飞黄腾达,他丧尽天良,什么坏事都可以干得出来。他的行径比高纳里尔更为让人发指!
但是相对于高纳里尔,作者对于爱德蒙的塑造显得更为立体和丰富:“多么优美的仪表,多么文雅的举动。”饱含着上进心与雄心的激情使他对命运的不满并没有流于阴柔的自怨自艾,而是化在激情澎湃气势雄浑,充满着男性阳刚气息的拷问中:“为什么我要受世俗的排挤 让世人剥夺我的应享的权利,只因为我比一个哥哥迟了一年或是十四个月?为什么他们要叫我私生子?”使人恍然听到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海外版本。即使并不高尚,但也不缺乏闪耀的光芒。而作者对于爱德蒙的处理在很多方面也显得更为的宽大,正是因为颇具魅力型人格特质,他的生命里也并不缺乏追随者,他凭借自己的魅力俘获了李尔王两位公主的芳心。正如爱德蒙临死前所说:“爱德蒙还是有人爱的,这一个为了我的缘故毒死了那一个,跟着她自杀了。”这话带着自嘲的意味但也着实让人唏嘘。甚至在戏剧的结尾,作者还把改过自新的机会留给了恶贯满盈的爱德蒙,哀德蒙临死前天良发现做出了撤回处死考地利亚父女的军令的善举,从道德层面对爱德蒙做出了一定程度的宽恕。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莎翁本身对于男权的倾向性以及对女性的排斥。
最后,李尔王的三个女儿都遭遇了个人的不幸命运,不管多么有能力,有知识,有野心,她们还是难以逃脱悲惨的下场,因为男权社会决定了女性的依附地位。不过诸如高纳里尔这样的女性进一步意识到自身价值并开始大胆追求与男性平等的地位,这正是女性们不断成长成熟的起点。
[1]卞之琳:《莎士比亚悲剧论痕》(第2版),安徽教育出版社,2007 年。
[2]朱生豪译:《莎士比亚全集》、《李尔王》,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01 年。
[3] 巴赫金. 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 白春仁,顾亚玲,译. 北京:三联书店,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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