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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不仅是一部推理小说,还是一部关于情爱的小说,学者对于《白夜行》中的人物形象塑造的研究也越来越多。下面是读文网小编带来的关于《白夜行》中的人物形象塑造论文的内容,欢迎阅读参考!
摘 要: 《白夜行》的作者用忧郁基调奠定男女主人公凄凉的爱情故事,在每一件事件背后都透露他们各自的感情纠纷,一切的一切都由深深的情感与无奈完全贯穿,时代的发展紧紧地牵引着人物的命运,直至结尾达到沸点。
关键词: 东野圭吾 《白夜行》 爱情
在《白夜行》中东野圭吾将主体内容围绕一个犯罪案例展开,贯穿各自凄凉的情感,用爱的线索追寻。东野圭吾在推理上拥有毋庸置疑的实力,将这份爱情藏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而正是这样漫长的叙事时间,使得这份爱情显得悲凉而厚重,让读者看到这一场涂满鲜血和罪恶的所谓爱情。读者在品读两人各自生活的时候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份躲在“白夜”里,“无法牵手”也“没有回头”的爱情。整本书情节曲折,各事件的设置又富有理性,对人物形象的刻画和手法引人入胜,两人间的情感描写与人性社会揭露更让读者回味。
一、时代背景与作者经历
东野圭吾于1999年创作此小说,此时为泡沫经济时代,正如文中多次提及的一样,失业率剧增,大量人口失业,人们生活状况受到严重威胁,同时又发生重大自然灾害事件导致民众普遍感到生存的威胁。此时的日本人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开始疯狂追逐金钱等现实物质。在这种社会大环境下,人们的道德危机慢慢显露出来。雪穗和亮司爱情悲剧的源头就是家庭的冷漠、社会的冷酷导致的人性扭曲,是雪穗和亮司儿时的不幸让“恨”的种子在心中滋长,结出“恶”的花朵并不断蔓延而不可遏制。
东野圭吾对于刻画社会问题与人的执著尤为擅长,并对主人公的情感描写独具一格。在日本泡沫经济蓬勃、推理小说新风潮再起的时代,东野尝试了许多新的切入点并决定以推理为手法,而且本书中主人公们的命运实际与他自身创作过程与内心情感有不可否认的联系。记者曾采访过他,他将《白夜行》中的雪穗比做他理想中的女性形象,而亮司的生活则比做理想的生活方式,由此可见《白夜行》中的部分内容则是作者的内心情感生活。
二、主人公人物悲剧性格与情感羁绊
山本雪穗是自私的,但同时集中了女性的完美,有着令人羡慕的美貌与身材。幼年的雪穗一定觉得所有遭遇都是因为自己出身卑贱,家庭贫困,所以她一直都渴望跃入豪门,过上富裕的生活。她不择手段地想要摆脱困境,甚至为了个人私利摆布他人的命运。因为她渴望改变一切,让自己跻身社会名流,永远脱离那贫民窟般的卑微气息,忘却让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用现实的物质弥补曾经受到的创伤。
雪穗是爱亮司的,她说:“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黑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明显她所说的太阳就是亮司,或者说是人性。他的出现带给了雪穗仅有的一束阳光。亮司对她的爱也就是她最后残存的一丝人性。但是,由于两人幼年的经历,每一次面对亮司时,她都会回到自己的过去,看到曾经被母亲出卖、被亮司父亲凌辱的自己,所以她不可能和亮司在一起。雪穗想忘掉的是不堪回首的童年,她用尽一切方式想要取得地位、金钱和权势,她认为这样就能获得幸福,一次次为了实现拥有幸福而犯下罪孽,殊不知她这样只能使自己和幸福背道而驰。所以,正如书中雪穗所说:“我不知道如何去爱人。”
雪穗和亮司之间除了幼年时残存的初恋之情外,更深的羁绊是两人之间由于那件事情所建立的坚不可摧的同伴关系,在他们两人的灵魂中,除了这点爱外,几乎也不剩下别的了。这是一种爱,但并不能单纯地称为“爱情”。正如书中的老警察所说,他们两人是一种“互利共生”的关系。用他的话说,他们两人是枪虾和虾虎鱼的关系。但他们并不只是互相利用的,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爱。
“这人……是谁?”�G垣看着她的眼睛。雪穗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她冰冷地回答:“我不知道。雇用临时工都由店长全权负责。”“�G垣脚步蹒跚地走出警察的圈子。只见雪穗正沿扶梯上楼,背影犹如白色的幽灵。她一次都没有回头。”他们之间有深入骨髓的爱,但在文章结尾处以亮司去世、雪穗无情离去告终。此处是文章的高潮与结局,也是雪穗情感重大波动的最后阶段。亮司为了掩护她不幸跌落身亡,她甚至没有落一滴眼泪。这种冷漠不是她的刻意表演与逃避。亮司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丝温暖,当她看到尸体的一刻一定给她重大的冲击,以至于她无法再表现出任何惊慌或悲伤神态,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冷淡,或许她的灵魂也瞬间消失了。她回头离开,像往常一样工作,但在她离开后自己内心已经发生细微的变化。她懂得亮司为她付出的一切,她要替亮司继续活下来,用合法手段谋生走入正途,只有这种方式才能不辜负亮司无私地为自己牺牲的爱,当她微笑地与客人交谈时代表她的情感已经升华到下一个阶段。
桐原亮司是无私的,十九年间一直守护着雪穗,为她扫除前进的障碍,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或许因为小时候父亲玷污了雪穗使她内心愧疚,所以用这种方式向雪穗赎罪,但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爱她。只要有人阻碍雪穗的生活,让她无法实现梦想,“守护者”便会立刻察觉到并除去他们。每一次行动都充满罪恶,受着灵魂的煎熬,但他心甘情愿,这样才能保护心爱的人。可最终雪穗不能够嫁给她。书中有一段描写侦探跟踪调查化名秋吉的亮司的情节:“这个人活着到底有什么乐趣?简直孤独得要命。”这是今枝对亮司的感叹。没错,他什么都不需要,因为他几乎没有了灵魂,没有了人性,陪伴的只有雪穗。在小说的最后,那把剪刀刺进了他的心脏。十九年前就该刺进去的剪刀,十九年后终究还是刺了进去,亮司用死完成了赎罪。
东野圭吾曾说,自己是相信人性本恶的。在他的小说中,最阴暗的罪恶背后往往是最绝望、最彻底的爱和奉献。这让人想到现实社会的深层原因。《白夜行》是推理小说,以命案开始讲述,作者并没直接说出凶手是谁,但文章多处暗示。此外两个人的情感变化更吸引人,他们两人既是害人者又是被害者,相互依赖。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剥夺他人的生命,道德在他们心里已经完全沦陷。在残忍手段背后却是脆弱的心灵与孤寂。“结果,雪穗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亮司则至今仍在黑暗的通风管中徘徊。”男女主角最大的愿望,就是手牵手在阳光下散步,然而这对于他们却是永远无法企及的奢望。他们只能在用彼此的光亮照耀下的黑夜艰难前行,为了生存,他们付出了无法偿还的代价。
参考文献:
[1]东野圭吾,刘姿军,译.南海出版公司,2011.9.
[2]张蓉.日本名家推理小说精粹出版.北京日报,2000.
[3]刘邦惠.犯罪心理学.科学出版社,2009.
[4]戴尔.卡耐基(美).人性的弱点.中国城市出版社,2010.
摘 要: 日本作家东野圭吾《白夜行》中的雪穗自幼就是城府颇深的女孩,学生时代成长为行走在灰色地带的少女,长大成人后更定格为貌美如花却蛇蝎心肠的女人。雪穗可作为东野圭吾塑造的“扁平人物”恶女形象系列的代表:为了掩盖不得已的恶行连续犯下新的罪行,生活在犯罪与伪装交织的网中。这一形象即源于作家的女性观,也展示出鲜明的时代色彩。
关键词: 东野圭吾;白夜行;雪穗;恶女形象
在日本,东野圭吾可谓路人皆知,“这个名字几乎已经成为推理小说的代名词[1]”但是在中国学术界的知名度还不大,远没有村上春树、川端康成闻名遐迩,可他在中国民间却拥有了大批忠实粉丝。“在中国,卖得最好的推理小说作家是东野圭吾,东野的版税甚至是其他推理小说作家的十倍以上。2008年出版的《嫌疑人X的献身》中文版推出一周之内就卖出了超过十万本,仅仅新经典文化一家出版社,2008年至今已经卖出了超过二百四十万本。[2]”可见他的作品确实有着独特的魅力。由于他原本是理工科出身,所以他的作品有着极强的推理逻辑思维,善于将事实放置于一层一层迷雾之中,让读者阅读经验期待视野焕然一新,也正是这种独特的叙事技巧让他的作品在众多推理小说中独树一帜。
女性是东野圭吾长期关注的焦点。纵观他的所有著作,不难发现里面几乎没有散发人性光辉的善女,多的是外表美丽而内心狠毒如蛇蝎的女性,罪犯也多为女性,这些女性形象有着共同的特点――恶女。他笔下的恶女们,虽然确实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由于塑造出了一种勃发力量感以及角色本身的丰满,反而产生了异样的魅力,并且由于小说是以第三人称的角度叙述,因此读者们对恶女产生的原因也有所了解,一定程度上对于角色的恶行也有所理解和宽容。其实这种现象在许多影视小说中很普遍,最受欢迎的角色不是正义英勇的男主角,往往是邪恶的反派赢得了大多数人的青睐,这大多是由于坏人表现出了人们受困于社会秩序、道德等因素而无法在现实中表现出来的行为情绪,但这并不意味着现实中大家的价值取向有问题。
从女性立场看,《白夜行》是东野圭吾作品中的无冕之王。也许更多人喜欢《嫌疑人X的献身》,因为那更具推理性,更加挑战读者的智商,铺设的局中局可以说是很少人能够猜得到的,但《白夜行》带给读者的更是内心的澎湃与激荡。小说讲述的是两个少男少女悲惨的命运。亮司,生在一个条件优越的家庭,却有着一个背地里肆意宣泄恋童癖的变态父亲,又目睹母亲因为欲求不满和家里的雇员偷情。雪穗的境况更糟,父亲早逝,母亲西本文代靠出卖雪穗的身体给有恋童癖的“恶魔”来赚钱维持生计。两人青梅竹马。偏偏亮司的父亲又恰巧是“恶魔”之一。亮司为了保护雪穗,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雪穗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把知道真相的自己母亲也杀死了。而且把罪行推加到母亲的身上。法律对案子的追查期为15年,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两人约定,在今后的15年内,彼此要像陌生人一样生活,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没有了完整家庭的他们,在惨剧发生后,就这样各自生活了14年。渡过了平静14年后,亮司突然发现之前的案子还是有人在查,而且已经开始怀疑到自己和雪穗身上了。没有家庭温暖的亮司和雪穗,为了不让自己的罪行被发现,用尽各种手段把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一除掉。“人来源于动物界这一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不能完全摆脱兽性,所以问题永远只能在于摆脱得多些或少些,在于兽性或人性的程度上的差异。[3]”《白夜行》巨大的时间跨度、独特的叙述技巧、典型人物形象的塑造都显示了作者娴熟的语言驾驭能力,也标志着他从最初的探索时期步入中期的成熟时期,文章开篇便引入了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死亡事件:一件离奇的杀人事件和一个普通的自杀事件,实际上是由一条纽带联系起来――主人公雪穗。
一、自幼城府颇深
主人公雪穗的首次出场是在�G垣润三和古贺两位警官来家中向其母亲文代询问案件时。当警官问到“你妈妈在不在啊[4]23”时,一般“这个年龄的孩子听到警察自然会紧张”,然而雪穗却口气十分坚定道“我妈妈还没回来。[4]24”并且还通过查看证件让警官证实身份。在等待中,又让警察进门,这是因为“在外面等,附近的人反而会觉得奇怪。[4]25”一系列的对白和动作描写立刻让读者脑中浮现了一个超龄敏锐、心思缜密的小女孩形象,待人接物如此恰当,这个年纪原本是该躲在父母怀抱中撒娇,享受天真烂漫的生活,而她却处处留心、谨小慎微,顷刻间为这个典型形象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进门后,呈现在警官们眼前的是“没有丝毫明亮精美的气氛”“令人感到昏暗[4]31”的狭窄居所,作者很明显利用这个小环境对雪穗的性格、气质大为渲染。她在看一本名为《飘》的外国原著,而两位警官却说“那个我看过电影”“我最近都没看书[4]56”,并且还讨论了漫画。在这里,对于雪穗我们的认知又增加了,她还是一个有着文艺气质、高雅品位的小孩。�G垣再度环顾室内,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布丁的包装纸,转眼便与雪穗的眼神撞个正着,后来在警官询问其母文代时,为了逃脱嫌疑,原本打算撒谎的母亲在雪穗的提醒下只好道出实情。这件事情顿时让读者觉得这个小女孩是不是过分聪明?两位警官对此也有着同样的看法:“我问文代星期五桐原是不是来过,一开始她好像要回答没来。但因为雪穗在旁边提醒她布丁的事,她只好说实话。雪穗也一样,本来也是想隐瞒桐原来过的事,不过,因为我注意到布丁的包装纸,她才判断说谎反而会出问题。”“是啊,那女孩看来很机灵。[4]167”雪穗的城府已初现端倪。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按理说在这个年龄应该不谙世事,天真单纯,可是她却有着非一般人的气质,似乎让人不能拿寻常小孩的态度却审视。
紧接着,在雪穗设计将母亲和另一个“恶魔”除掉并嫁祸他们的事件中,她的沉着冷静和缜密的计划让人真是不寒而栗,年幼的她早就在心中布下了一步步的打算。为了摆脱这个贫穷苦难的家庭,就已经和有着高雅气质、擅长茶道的远房姑姑密切来往,之后便是为母亲制造一场看似“意外”的死亡,让已经有着亲密联系的姑姑正好出于喜爱和同情收养自己,方便获得好的家庭背景、好的教育。“她隐瞒母亲自杀还有另一个理由。可能这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形象。母亲死于意外会引起世人同情,但若是自杀,就会被别人以有色眼光看待,怀疑背后有什么不单纯的原因。为将来着想,要选哪一边应该很清楚。[4]467”小小年纪能看穿世人对这两种死法的权衡,并作出了超脱伦理的选择。那么普世的看法是怎样呢?如果是“自杀”,母亲会被冠上畏罪自杀的帽子,人们会怀疑她是为了掩盖情夫杀人的真相,而雪穗也会因此被人侧目;但若是“意外身亡”,世人的关注点会放到存活下来的小女孩,会对她产生同情,也会使她以后的路好走许多。权衡之下,雪穗选择将母亲的死伪装成后者。她的身上早已埋下了深深的罪孽,这株芽儿在幼苗时期就浸泡在毒液之中。 二、灰色地带的少女
“有一株芽应该在那时就摘掉,因为没摘,芽一天天成长茁壮,长大了还开了花,而且是作恶的花。[4]469”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案件慢慢被人淡忘,雪穗俨然活成了自己预想中的样子,彻底和不堪的过去挥手告别,她“透着聪慧的面容,高雅而无可挑剔的举止”“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人[4]538”,仿佛过去的那个自己并没有出现过,原本就是如此。然而,这株芽儿却将浸满毒液枝蔓伸向了无辜的地方。
初中时,雪穗和同班同学藤村都子在别人眼中都是才女、美女,都子对雪穗怀有竞争意识、又在背后四处散播雪穗身世,对她恶意中伤,导致后来被雪穗设计陷入强暴案中,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雪穗伪善去安慰都子,怀柔了这个竞争者。步入大学后,雪穗和好友川岛江利子在社团活动中认识了社交舞社社长筱冢一成,很快在一成的追求下,江利子坠入了爱河,并且在一成的改造下变得美丽自信开朗,不再是雪穗身旁的绿叶,成为一朵娇艳的百合。雪穗不喜欢别人比她强,一成显然是雪穗看中的人,是企业的继承者,是自己向上爬的阶梯,让江利子离开,而她留下是最好的接近一成的方法。于是江利子自以为那么多年的友情,也终究逃不过命运,仍然在雪穗的策划下成为又一名强暴受害者,伤口永远不会再愈合。可是她用尽手段,一成还是无法忘记心上人,并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看清了雪穗的真实面目。回顾一下被收养后雪穗的历程,不难发现这看似完美的姑娘选择了依附黑暗,似乎在扫清所谓的障碍中赢得了快感或者说是活着的实感。看不到她对从前暴力的谴责,看得到的只是这个人日后对暴力的放纵。且不说报复只会造就更多的痛苦,短暂的愉悦过后只能是更大的空虚。最重要的是雪穗并没有报复当初的施暴者,当然,她也无法做到,毕竟已经被桐原亮司杀了,她的行为更像是把自己的怨气化为私欲以极其自私的方式强加于他人身上,这也是这个典型形象受人诟病的主要原因。看似坚强独立背后隐藏着患得患失的不安,看似温柔体贴也不过是伪善,看似坦诚却有种莫名的威逼之感,好似抓住了人性道德的缺点强迫他人接受她所谓的苦衷,以至于她只有不停地通过粉饰甚至不惜动用违背道德的途径来加工看起来完美的形象。然而外表举止再怎么善于伪装,这个恶女的眼神里还是“有一种微妙得难以言喻的刺,那是更危险的光,可以说是隐含了卑劣下流的光,真正的名门闺秀,眼神里不应栖息着那样的光。[4]”
三、蛇蝎心肠的熟女
如果说毁掉别人的生活是出自于对他人的报复,那么在作恶时还搭上了自己的婚姻幸福,这又是何等的冷漠残酷?一向像天鹅一样高贵冷艳的雪穗开始在社团活动中寻找另一个猎物,主动找成员高宫诚教自己舞步,在一次一次的单独练习中两人很自然地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当然这一切也是在她的计划之中,因为她需要一个殷实的家庭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然后在高宫诚电话中的窃听器中,他发现了诚爱上了公司里即将辞职的三泽千都,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即将破产,一切欲求即将化为泡影。她便安排自己的“虾虎鱼”桐原亮司假冒警察使诚失去了表白的机会,只好如期娶了自己。在他们最初的婚姻生活中,雪穗一直扮演着良家妇女的角色,因为她需要利用好诚的价值,使他为自己的店铺投入资金,可当诚失去利用价值后,雪穗便计上心来,安排了三泽千都和高宫诚的“偶遇”,原本情投意合的两人迅速擦出火花,旧情复燃。于是,高宫诚便成了一个对雪穗怀有愧疚的人,认为是自己不忠导致了这段婚姻的死亡,“对于离婚,法律政策和世俗眼光往往站在丈夫一方。[5]”如此雪穗便片叶不沾身地摆脱了这段已经无用的婚姻。接着,她遇到了第二位高富帅筱冢康晴,然而他的女儿筱冢美佳却无法接受这个年轻的继母,为了制服这个丫头,雪穗同样使用了凌辱的方法让美佳乖乖闭嘴。
最让人觉得雪穗冷漠无情、心肠歹毒的莫过于当桐原亮司被警官�G垣润三逮捕时,用曾经和雪穗一起做剪纸的视若珍宝的剪刀扎进自己胸口的死亡方式来换取雪穗的安全,雪穗却无动于衷。
“这人……是谁?”世垣看着她的眼睛。
雪穗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她冷冰地回答:“我不知道。雇佣临时工都由店长全权负责。”
……
只见雪穗正沿扶梯上楼,背影犹如白色幽灵。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小说由此结束,一个外表纯良无害、内心却阴暗毒辣的恶女形象跃然纸上,在感慨东野圭吾独特的叙事结构的同时,对雪穗这个典型的恶女印象想必更为深刻,雪穗幼时遭遇的确引人同情,并谴责那些毫无人性的勾当,但是这并不能为她后期的行为买账。曾经的创伤能否作为日后行走在灰色地带的借口?当然不能,毕竟怎么能用从前的悲开创今后的恶。东野圭吾笔下的雪穗,似乎一生都要带着隐形的枷锁,再度回首她缺乏爱的表现,恍然,或许她其实并不爱自己。
四、恶女形象的特质
其一,蛇蝎美人。东野圭吾笔下的雪穗和他其他作品的女主人公大同小异,她们都是容貌出众又心狠手辣的带刺玫瑰,都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都是为了钱财而犯下罪行,背叛爱自己的人,更兼都是不断地为了弥补错误而犯下新的罪行,导致破绽越来越大。这里就单说唐泽雪穗这一典型形象。恶女自持美貌,善于伪装成楚楚动人的假象来迷惑他人,内心肮脏无比,黑暗阴险。对违背损害自己利益的障碍绝不留一丝温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任何人都看清社会的黑暗和人类的险恶;
其二,由被害到害人。穿越到每个人的童年,去倾听他们残缺心灵的内心独白,那都是滔天巨浪。幼时的阴影会对人的一生造成多大的影响?童年残缺的人在成年之后总是会受到童年的影响,残缺了什么就想要补回什么,残缺的越大想要补回的执念就越强。这点在雪穗身上表现得尤其明显。幼年的雪穗曾被猥亵,恶魔还不止一个。顺着这个思路想就会明白雪穗的执念是什么。被逼出卖身体会失去他人的尊敬、羡慕,会获得他人的同情、非议。这就是雪穗的残缺。这份残缺太强烈了,以至于给雪穗种下了一个根深蒂固的执念――若要弥补这份残缺,就要不断获取他人的尊敬、羡慕,所有胆敢同情非议她的人,她都不惜动用一切手段要让他们尊敬她,羡慕她。但道德也好法律也好,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也好,世上没有哪一条规矩说了:被伤害过的人就有权利去伤害其他人,不幸的人有权利将阻挡自己幸福的人变得不幸。 其三,可恨人背后的可怜。恶女们在游戏人间、为非作歹的同时,也必定会失去作为普通人的乐趣,从小说的字里行间里也能透露处内心的空虚,她一直费尽心机地在生活,除了亮司几乎没有人真正爱过她,筱冢一成喜欢川岛江利子,且能一眼看穿她,高宫诚结婚前就想反悔了,一直爱着另一个女人。一次伤痛几近杀了自己的灵魂,恨是一把双刃剑,在刺向别人时也让自己血肉模糊,任何民间法庭,都是对法律最大的破坏
其四,品质始终如一。东野圭吾将恶女塑造成扁平人物,“扁平人物的塑造方式,即某种静态的塑造人物的方式,只表现一个单一的性格特征,也就是只表现被视为人物身上占统治地位的或在社交中表现出的最明显的特征。[3]”细究雪穗这一形象,不难发现在年幼时她的身上就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缜密、敏感、颇具城府、气质高雅;高中大学期间更是冷酷残忍、攻于心计,神出鬼没;成年后的她依旧是笑里藏刀、伪善、心狠心辣,在小说中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形象特点,并没有因为成年后拥有了财富、地位、家庭而开始向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邪恶的形象。虽然物质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在精神上却是没有归处,就算成功的达到目的依旧是心无处安放。
当雪穗说“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4]”时,她终是没有领悟:外因所起的作用根本上讲,其实是帮助调动人们的内心,推波助澜地使我们自己意识到什么才能让我们平和而幸福。因而最根本的是能够自我醒悟,正如苏格拉底所说,真正的智慧源自内心。很遗憾,对雪穗而言,最缺乏的爱应该是包容。不是包容他人,而是要包容她自己,其实并不是要求雪穗自救,毕竟她只是个书中人物且事已成定局。这个词是对读者说的,作者为何会塑造这样一个人物,见仁见智的事,一如有人看到了劝慰。对于我们实实在在的人而言,希望能够谨慎对待自己的人生,不要永远受困于他人加诸身上的恶。
五、塑造恶女形象的原因
1.东野圭吾的女性观
艾氏在《镜与灯》中提到:““每一件艺术品总要涉及四个要点,几乎所有力求周密的理论总会大体上对这四个要素加以区辨,使人一目了然。第一个要素是作品,即艺术品本身。由于作品是人为的产品,所以第二个共同要素便是生产者,即艺术家。[6]”东野圭吾的作品中创造的女性形象都是恶女登场,常常会显得妖魔化女性。但是换个角度看,文学作品出现夸张的手法加剧冲突也很正常,通过放大一些特质来反映人性。一路发展下来,其本质的属性之一,就是“女性讲义”,其中呈示的是作者的女性观。撇开东野的一些早期本格小说不谈,我们不难看出,他的作品实相虽然是一步步走向黑白幽境的人性森林,但根本上则体现为从“恶女”到“圣女”的进化。在日本,女性的魔鬼与天使两面,主要外化形式就是恶女和圣女。日语中,“‘恶女’一般指的是会诱惑男性、有魅力且危险的美女。‘恶女’虽然危险,但是有神秘的魅力,男性虽然有害怕之心,但又总是情不自禁不能自拔。[7]”与柔弱的天性常态相比,更能激发男性的种种遐想。东野本人就曾不只一次地自承,他的最大愿望是缔造一个“穷极魔性之女”。
2.鲜明的时代色彩
“文学作品最直接的背景就是它的语言和文学上的传统,而这个传统又要受到总的文化环境的巨大影响。[8]”从传统上看,“日本的社会是一个按照年龄、性别、家族关系、社会关系的不同组织起来的拥有上下之分的阶层制社会。[9]”长期以来一直是以男性为中心。明治维新以前,《女大学》被奉为妇女必读的“圣经”,它宣扬“三从四德七出”等歧视和压迫妇女的封建礼教,束缚了女性的思想和行为。“妇女是丈夫的奴仆,是为了实现家的延续目的而生儿育女的工具,在社会中处于无权地位,被认为是‘无行为能力的人’[10]”男人挣钱,女人持家”是日本家庭里男女分工的基本形态,“即:女人――家庭的;男人――社会的。[11]”在经济上依附于丈夫是日本女性家庭地位低下的根本原因。人们在电影中看到的男人一进门妻子就迎上去接提包、帮丈夫脱外衣小心伺候的情景目前虽已不多见,但是找一个职业稳定和收入丰厚的可靠丈夫仍是日本女性的基本婚姻观。东野将《白夜行》背景发生在70-90年代,对日本来说是个极其有意思的年代。那时日本经济飞速发展,逐步有了较大的发展,女性开始在工作上取得成功,外出工作成为了一种潮流,“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百分之四十的日本企业是由女性支撑的,妇女逐渐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原动力。[12]”但同时导致了贫富差距、社会地位悬殊,他塑造的许多角色在社会经济地位上的是差距极大的。这也为雪穗小时候家庭条件疾苦创造了条件。而且当时很多人会拿钱来做投资,也决定了亮司他们家当铺的好生意。日本战后宪法明文规定:男女在法律上、社会和家庭里地位平等。对于性别这个话题,东野圭吾在《单恋》里是这样写的:“许多人相信血型可以影响性格的说法。按照那些人的说法,人类可以分为A、B、O、AB四种类型。相信这个说法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基本不会因为血型去歧视他人。我认为即使血型不一样,但同样属于人类的事实不会改变。同时我也知道,若当真要分类,也不能粗粗地仅分为四个类型。但是,为什么很多人会被染色体的类型束缚呢?为什么不能想到不论是XX还是XY,抑或除此之外的类型,同样都属于人类呢?”[13]每个人都是独特的自己。东野圭吾作品里面的恶女都是极具性格的,不管是做职场女性还是家庭主妇,就算是被日本社会环境限制住,恶女们也都像男人一样支配着自己的欲望,没有因为自身是女性这一身份而约束天性。
恶女形象的塑造表明了东野圭吾的女性观,女性并不是是温顺的小绵羊,一旦被男性压迫到极点,她们便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即使是非法的手段,也会达到和男性平起平坐的地位,甚至是超越男性,越来越朝着开明的方向发展,达到真正的男女平等。所以说“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造就的。[14]”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15]。在《白夜行》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不幸的,更何况恶女贵为主人公。小说里并没有很多地描述雪穗小时候有多么悲惨。对于雪穗来说,悲惨这个词就要更为真切得多,幼年即被母亲卖,成为男人的泄欲品这样的事本身就很说明问题。当这样事件发生,爆发就只是时间问题,在这样的背景下,唐泽雪穗是不是化作了什么――扑火的飞蛾。这有可能避免悲剧么?如果唐泽雪穗不住在这片是非之地,不害死母亲,她也许就不用背负着沉重的枷锁,更不用为了掩埋真相把罪恶的雪球越滚越大。但是那又怎样呢?桐原亮司撞破了事情真相,即使是孩子,也没办法像没事一样手牵着手走在阳光下吧。他们所能掌控的只有解除恋情而已。除非,做出更加决绝的决定。爱和死亡是人类心中永远的痛。
摘要:推理小说《白夜行》以其独特的忧郁基调和主人公之间爱而不能的感情纠葛向读者讲述了一个残酷的爱情故事,从而突破了传统推理小说的写作思路,而更多地着眼于人性和社会问题,掀起了日本推理小说的又一高潮。
关键词:东野圭吾;《白夜行》;推理小说 ;凄凉无望;冷静缜密
东野奎吾的时代处于日本推理小说 发展的鼎盛时期。一般而言,推理小说多是作为大众文艺而流传于民间,以情节曲折离奇、表述通俗易懂而深受大众喜爱,但是学界对其关注和研究者则甚少。这主要是以往推理小说重情节轻语言和人物形象塑造所带来的不良后果。然而随着推理小说发展的日趋成熟以及读者接受能力的不断提升,推理小说不再以破案为最终写作目的,反而更多地关注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由此引发的对社会问题的深思。而东野奎吾之所以能在推理小说泛滥的日本掀起一阵狂潮,主要得益于其在情节曲折之外,对人物形象的刻画、创作手法以及社会和人性问题等都有着深深地思索,进而受到了一致好评。
一、 自私而完美的唐泽雪穗
东野奎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将唐泽雪穗比作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女性形象,而将亮司的生活比作一种理想的生存方式。这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有相似之处,都为了守望而无私奉献:亮司心甘情愿地守望唐泽雪穗,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雪穗为了守望自己既定的生活,哪怕反复利用真正心疼自己的人。他们都在绝望中祈求生存下去,他们都是怀抱理想的坚强之人。
唐泽雪穗有着“聪慧的面容、高雅的举止、完美的身材和非凡的智慧”,这样的理想女性 自然是男性所憧憬的,男性也极易为其美貌所吸引而任由雪穗摆布。为了自己的身世不被揭穿,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财富和地位,她不择手段,利用亮司对她的无私守护而制造了许多意外事件。然而当谜底一步步揭晓的时候,在亮司为了掩护她而不幸跌落身亡的那一刻,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正是“绝望的念想,悲恸的守望”。二、无奈无私的守望者桐原亮司
故事一开始就安排了桐原亮司父亲的离奇死亡,而杀死父亲的凶手一直未能找到,直到该书的末尾才道明了原来杀死亮司父亲的凶手正是桐原亮司自己。在这个谜底还未揭晓之前,亮司一直受到良心的拷问,同时又夹杂着对父亲玷污幼小的唐泽雪穗的愤恨,而这种爱恨交织的感情只能通过他多年来暗地里无私帮助雪穗才能得到一丝丝化解。因此,这也是亮司一直无私守护着雪穗的原因之一。在许多同学的眼里,亮司是个低调、沉默寡言的人,不会和任何人走的过于亲近,也不愿在任何场合凸显自己,总之是一个难以接近的家伙。然而他私下里却有着另一面:对 金融市场的敏锐直觉、处事手段的高明和对唐泽雪穗的言听计从。这些在外人眼里都是看不到的。只有在唐泽雪穗面前,他才变得谦恭和顺从,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然而就是这样义无反顾地守护,最终换来的却是雪穗“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那刻的亮司多少是有些无奈和绝望的。而当亮司死去的那一刻,雪穗的灵魂也跟着消失了。
由此可见,《白夜行》是一部推理小说,也是一部关于情爱的小说,在这部小说中,谁是凶手已经不是人们最关心的话题,而唐泽雪穗和桐原亮司之间的感情 发展和人性表现才是人们关注的重点。唐泽雪穗和桐原亮司的性格都是人性的悲剧,只有在彼此间才能展露自己的真实面目。雪穗为了谋求金钱、利益、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不惜一切手段借助自己的美貌一步步获得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桐原亮司则为了内心的愧疚和赎罪而以爱的名义一步步逼迫自己走向死亡。
在故事主人公的人性由于受到社会不良环境的影响而出现扭曲时,读者不禁要将批判的触角深入到更深层的社会根源层面,从而深度挖掘造成唐泽雪穗和桐原亮司进行系列犯罪的动因。而作者东野奎吾正是通过情节的曲折离奇、逻辑的思维缜密、悲恸无望的爱情故事以及令人匪夷所思的结局使得故事主人公形象得到了入木三分的刻画,由于桐原亮司只想和雪穗“能手牵手在阳光下散步”的希望最终变成了无助的绝望,从而使得《白夜行》因为凄美爱情而赢得了众多读者的大力追捧。
参考 文献:
[1]东野奎吾.《白夜行》. 刘姿君译.南海出版公司 2011年9月
[2]李昕.推理小说为何能燃烧 中国书市?[J].新观察20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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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艾丽丝・默多克是英国著名的哲学家兼小说家。其小说具有情节生动、视角独特,哲理深邃的特点。她的代表作《黑王子》是哲学领悟与写作艺术的完美融合。小说讲述了一段悲壮的爱情,为人们展现出善的哲学概念,道出了善的崇高,爱的伟大。本文通过探讨主人公布拉德利自我价值的实现,旨在鼓励人们应该去除自我主义,不断地信仰善、追求善,感受爱最终才能达成真正的自我实现。这对如今信仰缺失、无所追求的人们有很好的教育意义。
关键词:默多克;《黑王子》;自我价值
小说《黑王子》讲述退休职员布拉德利・皮尔逊准备离开伦敦,前往意大利进行艺术创作。却在出发前发生一系列跌宕起伏的悲情故事。最后虽如愿去到意大利,但却是在狱中完成他的创作。在这部小说里,作者从布拉德利已经破碎的人生出发,再到其在狱中对有序人生的自我重建,深入剖析了布拉德利自我实现的绊脚石是自我主义,而他自我实现的垫脚石却是“去自我”以及对善的追求。
《黑王子》里的布拉德利在生活中一直以自我为中心。生活中他与别人关系平平,也不愿出入别人的生活中。即使去意大利前,他所关心的也是自己的事。在故事开篇,“我”字被反复提及,他的自我至极,可见一斑。但他最自我的部分还体现在对妹妹普丽西娜的忽视,以及对前妻弟弟弗朗西斯的漠然上面。
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妹妹,布拉德利并未对她表现出浓烈的亲情,这主要来自他的童年记忆――父亲的卑微及母亲对妹妹的溺爱,这让他与他们感情淡薄。即使他很爱母亲,但这种爱却很痛苦。童年的阴影让他想爱却不敢爱,最终导致他的脆弱、敏感,不合群。当普丽西娜因婚姻受挫向他寻求帮助时,这种冷漠的自我使他没有表现出作为哥哥应有的热情,不是搪塞,就是不管不顾,甚至会让她前妻或者前妻弟代为照顾妹妹。他对普丽西娜的冷漠源自他对失去亲人的恐惧而不敢面对亲情。母亲去世,他很想把爱多分一点给妹妹,但当妹妹婚姻失败表现出软弱时,布拉德利也看见了自己的软弱,而这样的软弱正是自己不敢正视的。所以他选择逃避,不敢面对失去亲人的恐惧。正是这种逃避,才会使他在与朱利安私奔时导致普丽西娜的自杀。
弗朗西斯・马娄贯穿整个故事,他是布拉德利最讨厌的人,甚至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反感。但他却是最清楚布拉德利的人,甚至是故事的另一个他,一个真实的布拉德利。而布拉德利却一直很自我地讨厌他,甚至说要与弗朗西斯这类人划清界限。但是在布拉德利所经历的每一个关键时刻,弗朗西斯都在他旁边,而且帮助了他。这两种互补,让布拉德利不敢面对自我,一味逃避正视自我,最终导致缺乏弗朗西斯做人证而铃铛入狱。
作为以艺术为生的布拉德利,能够创造出一部无与伦比的著作是其毕生的追求。但四十年来他只出版过三部小说,与之对比的就是他的好友阿诺尔德,却在创造的路上收获颇丰。布拉德利却不这样认为,他自我地认为阿诺尔德的创造不够严谨,应该在还没有创造出好的作品之前保持缄默。但阿诺尔德却认为艺术是一种娱乐,不应该被束缚。正是这种差别让他们对待艺术以及家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方式,一个大胆去爱,一个以自我为中心。正是这种艺术追求的不同,让布拉德利虽对阿诺尔德以朋友相称,但当他看见阿诺尔德妻子自杀时,“内心涌动着一种不安却又兴奋的异样感觉”。而他与蕾切尔的情人关系更是想让阿诺尔德出丑。但布拉德利对阿诺尔德的嫉妒,却也反映出他对自我艺术的“不自信”与否定。阿诺尔德其实就是布拉德利另一个“自我”的存在,并以此作为理想追求。所以阿诺尔德是布拉德利在艺术创作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论在布拉德利的生活自我,还是在艺术自我中,他欲望的自我都存在。只不过贯穿全文的是他精神与肉体的矛盾罢了。主要体现在他与三个女人的故事里。而她们的存在不过就是布拉德利内心的欲望、精神及道德的外在表现罢了。他与蕾切尔的情人关系,多数是占有的欲望,他不了解她,除了“空虚与焦虑”剩下对她的感觉全是装出来的。可见蕾切尔的存在就是对布拉德利欲望自我的一种描述。正是这样,才使得他在与朱利安交往时,还怀念蕾切尔“温暖丰满的躯体”;而对于前妻,布拉德利更是在“强烈的男女的性的吸引下”而结合。但离婚的他依旧离不开前妻,甚至在阿诺尔德与前妻暧昧时,他会嫉妒,甚至质问。
作为有精神追求的布拉德利,在生活中、艺术里、爱情中都有着自己的参考对象。然而生活中妹妹的去世,艺术上阿诺尔德的离开,感情中朱利安的抛弃都让他的多重“自我”一一死去。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布拉德利以“自我为中心”思想的失败,并从“自我”开始走向“无我”的对善的追求。在布拉德利对朱利安产生爱时就已注定他要走向“无我”,为了朱利安忘掉一切,包括“自我”。最后朱利安的离开,也让他开始了善的追求。首先体现在对爱的追求上,布拉德利最开始基于欲望而与蕾切尔交往,与前妻纠缠,但在善的追求下,他开始认识自我,反思自我,敢于承担责任,而体现出欲望被“善化”;其次,善的追求还体现在对生活中的偶然性勇敢面对。他努力去认识周边的人,与前妻和解,准备阅读阿诺尔德的著作,感谢弗朗西斯等一切看似很难的事。作者正是通过这一系列的描写,来告诉人们人的生命、命运充满不确定性和偶然性。而人生没有一套说明书来让每一个人按此操作。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面对偶然性,并不断在现实中完善自己。
故事的主人公布拉德利是一个有缺陷的人,但作者在故事结尾还是给了他充分选择生死的权利。这一次布拉德利开始对别人负责,并承担所有的责任。像他所说,这是一种赎罪的爱。从最开始布拉德利充满自我的封闭,到最后平静却饱含深意的选择,他的生命经历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方式。虽然不同,但却足够诠释道德层次上的“自由”。布拉德利想要逃离伦敦,潜心写作,他认为这是他的自由。但这是完全建立在自我基础上的自由。现实生活中的偶然让他的生活被打扰,可见他的自由是一种社会化的自由,不可能都实现。但在故事最后布拉德利决定接受指控来赎罪时,他开始去自我,并关注和尊重别人,没有怨恨和嫉妒,内心充满平静。他完成了爱的升华,向了善,也完成渴望的艺术作品,实现了道德上的自由。
《黑王子》中,作者通过布拉德利在艺术、爱情、和对善的探索等方面的分析向人们传达出:虽然世间冷暖、世事多变,但爱与善却是人类永恒不变的追求,是人类得以繁衍的基础,也是引导人类不断发展的动力,更是自我价值实现的途径。爱与善是互补的,又是递进的。爱是对善的外在表现的体现,善是对爱内在驱动的神力。故事中的布拉德利圆满地完成了他的向善之旅,最终得到了心灵的救赎。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默多克关于善的哲思更凸显出不凡的意义。通过自己的创作,默多克为人类的生存指明了方向,她不愧为具有社会责任感的艺术家。
[1]蒋婉竹.让他者说话的艺术―默多克书写中的自我与他者[D].北京外国语大学,2014.
[2]刘剑锋,陈晨.“厄洛斯”的两面性――小说《黑王子》中的爱欲伦理叙事[J].社科纵横,2011,02:171-173.
[3]徐明莺.艾丽丝・默多克小说中女性自我身份的解构与重构[D].上海外国语大学,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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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张蔚.艾丽斯・默多克《黑王子》的非线性叙事技巧研究[D].首都师范大学,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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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猫》是一篇充满女性意识的短篇小说。作者海明威通过叙述一个简短的捉猫故事,细致地描述了女主人公女性意识的逐渐觉醒和她对父权社会的抗争,深刻地批判了独断专权的男权主义思想。 以下是读文网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的:及物性理论视角下《雨中的猫》女主人公的心理分析相关论文。内容仅供参考,欢迎阅读!
摘 要:以往采用及物性模式的系统功能文体分析学者多以M.A.K. Halliday为榜样,通过不同过程类型的数量对比来揭示文学作品中某种对抗力量关系,而没有从及物性过程小句的结构变化入手来揭示人物微妙的心理活动。本文即借助及物性理论,将定量统计与定性分析相结合来揭示Ernest Hemingway的著名短篇小说《雨中的猫》中女主人公的内心情感。
继Halliday之后,很多文体学家采用及物性模式对文本的语义层面进行了分析,使之成为功能文体学分析中最突出的模式,实用性较强。但以往的相关文体学论著皆大同小异,均以Halliday为榜样,聚焦于对抗双方的力量关系,而很少分析人物心理。《雨中的猫》(Cat in the Rain)是Ernest Hemingway的经典短篇小说之一,本研究采用及物性理论,通过对六大过程小句的统计分析以揭示故事女主人公微妙的心理活动。
全文共196个小句,其中女主人公的及物性过程小句多达86个,约占43.4%,各类及物性过程小句的分布情况统计如下:
物质 心理 言语 行为 关系 存在 总计
数量 26 29 10 11 9 1 86
比例 30.2% 33.7% 11.6% 12.8% 10.5% 1.2% 100%
从上表可看出,女主人公的六大类及物性过程中,心理过程最多,物质过程其次,行为、言语和关系过程数量相当,都比物质和心理过程少一半左右的数量,存在过程最少,只有1个。
1. 心理过程:
女主人公的心理过程小句占33.7%,共29个,相关过程动词有:“like (7)”,“want (16)”,“know (2)”,“suppose”和“feel (3)”,可见小说作者多用重复手段,在数量上构成及物性结构失衡突出(张德禄 2005: 117),来增强语义表达效果。这些小句都是“感觉者”“I”充当主语,凸显了女主人公的主体意识,让读者更有效地感受到女主人公内心渴求的强烈。
2. 物质过程:
有关女主人公的物质过程数量仅次于心理过程,占30.2%,共26个,其中 15个小句的过程动词为不及物动词,这些过程没有受动者,体现出女主人公没有丈夫关爱陪伴的孤独处境,特别是两次出现的“stand”,是静态不及物动词,更能体现女主人公寂寞孤单的心境。
3. 行为过程:
女主人公的行为过程小句占12.8%,共有11个,行为动词“sit”“look at”和“study (2)”集中出现在一段话中,表达女主人公在回到旅馆后照镜子的一连串行为过程,构成了及物性结构失衡突出。联系情景语境,上文女主人公在捉猫的去途与归途中两次遇到旅店老板,后者对她殷勤关切,因此她从旅店老板那里得到了被保护的满足,心理过程一连串“like”直接揭示了内心对旅店老板的好感;而接下来这4个行为过程则间接地表露了自己的内心情感,集中描述了她用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的行为,表明她开始关注自己的女性特征,间接反映了旅店老板的关切给她带来的满足与愉悦之情。
4. 言语过程:
有明确言语过程动词的言语过程占11.6%,共10个,通过直接引语的形式向读者直接呈现女主人公的内心想法,如女主人公和丈夫的对话:“I wanted it so much,” she said. “I don’t know why I wanted it so much. I wanted that poor kitty. It isn’t any fun to be a poor kitty out in the rain.”这个言语过程中的说话内容包括4个心理过程动词 “want (3)”和“ know”直接传达了女主人公的内心情感和态度,这里是对猫的渴求之情和对雨中之猫的同情态度。
5. 关系过程:
小说中涉及女主人公的关系过程占10.5%,共9个,过程动词为“be (3)”,“get (2)”和“have (4)”。其中小句“She had a momentary feeling of being of supreme importance.”出现在女主人公寻猫未果失望而返的途中再次遇到旅店老板,后者向她鞠躬之后,女主人公(“载体”“she”)终于作了主语,“极其重要(being of supreme importance)”的形象得到突出;另外这里还使用了语法隐喻:
隐喻式:She (载体) had (关系过程) a momentary feeling of being of supreme importance (属性).
一般式:She (感觉者) felt (心理过程) momentarily that she was (关系过程) extremely important.
此小句为跨类式结构隐喻,由心理过程转为关系过程,感觉动词“feel”被名物化为“feeling”,关系过程动词“was”名物化为“being”。一般式突出心理感受的动作,而隐喻式这个占有型归属过程则突出了感觉者“she”对感觉的占有,因而凸显了参与者“she”,即女主人公“极其重要”的主体形象。
6. 存在过程:
涉及到女主人公的存在过程只有“There were only two Americans stopping at the hotel.”这一句,比例只占1.2%,是对女主人公和她的丈夫的出场介绍,由于是作者的客观全知视角描述,也就无从探求女主人公的心理世界。
综上所述,本研究以及物性模式为理论基础,通过对六大过程类型内部的详尽解析可得出,从女主人公视角出发的六大及物性过程都直接或间接地表征了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具体表现为女主人公对雨中之猫的同情和渴求、对自身得到关爱的渴望、对乏味的婚姻和生活现状的厌倦之情、对新鲜事物的强烈向往等;相关文体效应多通过及物性结构失衡突出、及物性结构隐喻、过程动词及物性、语态等手段得以实现。本研究不仅为这部作品本身的研究做出了新贡献,同时也再一次证明了及物性系统对文学文本的强大阐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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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呼啸山庄》通过一个爱情悲剧,向人们展示了一幅畸形社会的生活画面。主人公希斯克利夫过分残忍的性格,完全是他周围的环境所造成的。希斯克利夫由善到恶,由恶向善的命运揭示了环境的巨大作用,体现了人物真实的行动轨迹
关键词:环境;性格;命运
爱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一直被认为是英国文学史上一部“最奇特的小说”。它通过描述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之间的爱情,展现了畸形社会中人性的变异:人性因扭曲而萌发的强烈复仇。它以狂飙般猛烈的情感达到了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
希斯克利夫是作品中的主人公,他的疯狂报仇泄恨,貌似悖于常理,但却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他非同一般的叛逆精神。这是一种特殊环境下造成的特殊性格,特殊性格所决定的特殊命运。
一、特殊环境造成特殊性格
希斯克利夫是个被剥夺了人间温暖的弃儿,他是贫穷的。他被呼啸山庄的老庄主恩萧收养,改变了他贫穷的生活。老恩萧和他女儿凯瑟琳的善意接纳和关怀使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他用最好的方式回报恩人——打开心,接受别人,并渐渐与凯瑟琳相爱了。虽然凯瑟琳的哥哥辛德雷异常讨厌他,但是甜蜜的爱情让他打算为了凯瑟琳去奉献一生,“永远生活在凯瑟琳的阴影下”,即使被她的哥哥辛德雷使唤,遭受无穷的嘲讽,他也毫不介意。
可没过多久,生活又和希斯克利夫开了个玩笑。老恩萧死了,辛德雷成为了呼啸山庄的主人,这一变化使希斯克利夫降为了仆人,他再次贫穷。所不同的是,他此时拥有了凯瑟琳的爱,他把自己的爱全给了凯瑟琳,除了这个,他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是尊严。对于一个生活在这种环境的人,凯瑟琳几乎就是他的生命,是他生活的全部希望。
然而,这份爱并没有持续多久,凯瑟琳受制于那个世俗的社会,受制于金钱的诱惑,最后决定嫁给画眉山庄的主人——埃德加。虽然她说“我对埃德加的爱像是树林中的叶子,在冬天变化树木的时候,时光便会变化成叶子;我对希斯克利夫的爱则像树下面永恒不变的岩石,虽然看起来它给你的愉快并不多,可是这点愉快却是必需的,永久的。”相信当希斯克利夫听到凯瑟琳说:“嫁给希斯克利夫就会降低我的身份”时,用肝肠寸断这几个字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也并不以为过。
凯瑟琳的变心使希斯克利夫生命中最后一点爱消失了,强烈的爱化为了强烈的恨,强烈的恨化成了他强烈的个性——坚硬、不屈、残忍。表面看,这一切都是因为凯瑟琳对爱情的背叛而造成的,实际上却显露了那个时代强烈的价值取向——贫穷是可耻的!
二、特殊性格决定特殊命运
印度有句谚语:“播种性格,收获命运。”希斯克利夫既然播种下了仇恨、残忍的性格,就将收获悲剧的命运。
希斯克利夫的复仇需要建立在金钱的平台之上。他的复仇并不是简单杀死仇人,而是要占有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对他而言,只有占据了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才有了财富,才有了凌驾一切的权利,才有了欺辱仇人的资本和复仇的最大可能。他屈服于了周围的环境,他的心灵因此而痛苦,因痛苦而扭曲,因扭曲而变得固执、残忍,他的恨难以抹去……
的确,希斯克利夫的复仇是可以理解的,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复仇的想法,毕竟没有什么比因贫穷而丧失尊严,丧失爱情更让人悲愤的了。残酷的现实扭曲了他的天性,迫使他变得暴虐无情。从某种意义上说,希斯克利夫对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的复仇是向那个无情社会的强烈控诉!如果没有那个畸形社会所带来的不平等,所带来的对贫穷的鄙视,又怎会形成他倔强而残忍的个性?如果没有他倔强而残忍的个性,又怎会导致他疯狂的复仇?只是,希斯克利夫的复仇过于猛烈罢了,燃烧了别人,也燃烧了自己。只要人性的物质导向还继续着,痛苦的心灵还挣扎着,反抗就会不断高涨着……这是一种现实妥协中的残忍个性!
可是,希斯克利夫除了残忍,天性中仍具有善良的因子,他在恶的过程中逐渐发现了善的可能。临死前,他能够放弃在下一代身上报复的念头,就表明了这点,甚至于他自己最后也承认:“无止境的报复只会带来糟糕的结局。”这使人们不得不深思:在罪恶、仇恨、怨毒的土壤里,能否开出美丽的人性之花?
任何富有魅力的个性,都应包含正负两方面的因素。在环境的突变里,性格中隐蔽的因素就会爆发,与环境一起构成合力,扭转命运。当弃儿希斯克利夫获得老庄主的关怀和凯瑟琳的爱情时,他是善的,满怀感激的,但老庄主的去世,特别是凯瑟琳对爱情的背叛改变了他生存的环境,他的性格为之突变,导致了疯狂的复仇。可当他不断报复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的时候,他所处的环境又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已经成为了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的主人,他的仇人也相继死去。身份的转变加之仇人们的死亡,使他复仇的动因一点点地瓦解,残存的爱再次萌发,他走向了“善”。这种由善到恶,由恶向善的转变,使希斯克利夫这个人物具有了丰富性。如果没有希斯克利夫向善的过程,这个人物也不过是个“扁形人物”罢了。
希斯克利夫由善到恶,由恶向善的命运揭示了环境的巨大作用,体现了人物真实的行动轨迹。爱米莉.勃朗特塑造的这一人物形象真正遵从了他本人的生活法则,毫无自己的主观臆造。对于这一点,俄国文学批评家别林斯基曾谈到:“你将不是要求诗人矢忠于他所强加于诗人的倾向,而是要求他矢忠于他自己的倾向,不要违背他自己的天性,不要逃避他的天职”。
《呼啸山庄》通过一个爱情悲剧,向人们展示了一幅畸形社会的生活画面,勾勒了被这个畸形社会扭曲了的人性及其造成的种种可怖的事件。在小说中,作者的全部心血凝聚在希斯克利夫形象的刻画上,她在这里寄托了自己的全部愤慨、同情和理想。这个被剥夺了人间温暖的弃儿在实际生活中培养了强烈的爱与憎,辛德雷的皮鞭使他尝到了人生的残酷,也教会他懂得忍气吞声的屈服无法改变自己受辱的命运。他选择了反抗。凯瑟琳曾经是他忠实的伙伴,他俩在共同的反抗中萌发了真挚的爱情。然而,凯瑟琳最后却背叛了希斯克利夫,嫁给了她不了解、也根本不爱的埃德加.林顿。造成这个爱情悲剧的直接原因是她的虚荣、无知和愚蠢,结果却葬送了自己的青春、爱情和生命,也毁了对她始终一往情深的希斯克利夫,还差一点坑害了下一代。艾米莉.勃朗特刻画这个人物时,有同情,也有愤慨;有惋惜,也有鞭笞;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凯瑟琳的背叛及其婚后悲苦的命运,是全书最重大的转折点。它使希斯克利夫满腔的爱化为无比的恨;凯瑟琳一死,这腔仇恨火山般迸发出来,成了疯狂的复仇动力。希斯克利夫的目的达到了,他不仅让辛德雷和埃德加凄苦死去,独霸了两家庄园的产业,还让他们平白无辜的下一代也饱尝了苦果。这种疯狂的报仇泄恨,貌似悖于常理,但却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他非同一般的叛逆精神,这是一种特殊环境、特殊性格所决定的特殊反抗。希斯克利夫的爱情悲剧是社会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
《呼啸山庄》的故事是以希斯克利夫达到复仇目的而自杀告终的。他的死是一种殉情,表达了他对凯瑟琳生死不渝的爱,一种生不能同衾、死也求同穴的爱的追求。而他临死前放弃了在下一代身上报复的念头,表明他的天性本来是善良的,只是由于残酷的现实扭曲了他的天性,迫使他变得暴虐无情。这种人性的复苏是一种精神上的升华,闪耀着作者人道主义的理想。
《呼啸山庄》出版后一直被人认为是英国文学史上一部“最奇特的小说”,是一部“奥秘莫测”的“怪书”。原因在于它一反同时代作品普遍存在的伤感主义情调,而以强烈的爱、狂暴的恨及由之而起的无情的报复,取代了低沉的伤感和忧郁。它宛如一首奇特的抒情诗,字里行间充满着丰富的想象和狂飙般猛烈的情感,具有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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